“瀟瀟比我小一歲,但我們卻在同一班級,可能是因為性格原因,所以惺惺相惜吧!瀟瀟她很小就知道了自己的與眾不同,她告訴我,她查了很多資料,於是,她知道了,我們這種人註定只能生活在陰暗的角落中,將內心的**深埋心底……”
“但是,人的**根本不可能被壓抑,她一直在自我剋制,一邊又在極力壓抑,從她處於矛盾的那一刻起,就不可避免的註定被抑鬱症糾纏,她太脆弱了。”
馮遠輕聲道:“沒帶她去看過醫生嗎?”
“看過了,藥也吃了,我們在一起後,她的病情得到了很好的控制,也開始往好的方向發展了,如果我們的戀情沒有被爆出來的話?”馮茹手抵著腦袋,還沒平復的情緒,再一次湧上心頭。
馮遠不知該說些什麼,安慰她?告訴她節哀?還是說人終有一死?
但他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只是拍著馮茹的肩膀,儘量先讓她的情緒平復下來。
馮茹深吸了口氣,稍微止了止發紅的眼睛,說:“哥,瀟瀟是個好女孩,網上的那些事情都是汙衊,你一定要查清楚,將真相公佈,我不能讓瀟瀟揹負著
侮辱與罵名死去。”
“哥知道,他們已經都在查了。”
“謝謝。”
“傻丫頭,謝什麼?這是哥應該做的,再說了,哥是警察。”
馮茹抬頭再一次看向手術室,腫脹的雙眼已經看不出原來美麗的眼型了,像是下定了決心,馮茹扶著牆慢慢的站了起來,活動了下有些麻痺的雙腿。
“哥,我沒事了,你先回去吧,我想去太平間再看看她,陪她說說話。”
馮遠扶著馮茹,對方這個樣子,他實在是不放心,“我陪你一起去?”
“那,好吧,你在外面等我。”若是不讓馮遠去,對方可能會擔心死。
馮遠鬆了口氣,還好,他就怕馮茹不讓他跟著,眼下,絕對不能讓她一個人待著。
市裡各大醫院的太平間,馮遠都已經去過很多次了,輕車熟路。
送馮茹進去之後,馮遠便站在外面等著,環顧四周,也不見郝瀟瀟的父母,不知是真的嫌丟臉,不願意認領?還是現在悲痛欲絕,沉浸在傷痛中,無暇顧及別的事情?
馮遠更相信這是後者,他看的出來,郝瀟瀟的父母很愛她,大概出於天下間所有父母的同一心理,怒其不爭吧!
也不知道茹茹心裡是怎麼想的,雖然他很同情郝瀟瀟的遭遇,但是,這並不意味著茹茹要為她的行為買單。
說起來也許冷血,但是馮遠從警這麼多年,什麼生離死別沒有見過,早已練就了一顆金剛不壞之心,很快就能從悲傷的情緒中抽離出自己。
馮遠不希望馮茹沉浸在這件事情中太久,人死不能復生,可以緬懷,但不能失去自我。
這邊的馮遠在胡思亂想,那邊的馮茹已經見完了郝瀟瀟最後一面,整理了儀容,便從太平間走了出來。
外面,夜晚早就降臨,寒風凜冽,吹的行人都裹緊了衣服快步前進。
馮茹坐在副駕駛座上,心道:瀟瀟,你放心,我不會做傻事的,我會代替你,走遍大江南北,替你去好好的看看這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