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蝗螽和這位莎莉小姐曾經是故交。在十多年前,蝗螽一家滅門的慘案之後,他去了菲律賓,在菲律賓遇到了這個女孩兒,那時候她早已經是十三歲。”李翊說道。
李翊的證供的確能夠證明莎莉的年齡問題,前提是,他的證言屬實。
裁判長遲疑了,他靜靜看向李翊。
“你的證言有誰跟你同證嗎?”裁判長沒法根據李翊單單一份證言就推翻所有的事實。
“有。”李翊回答。
“既然如此,那就讓證人上來。”裁判長迫不及待地說道。這樁案子可算有了轉機,他向著李翊投去熱切的眼神。
李翊微微頷首,又看了看韓自清。
韓自清點點頭。
庭審進行到一半,陸續往法庭輸送新的證人這樣的事,可算是沒有先例。但裁判長也的確被吊足了胃口,這李翊信誓旦旦提出的證人,究竟是什麼人?
裁判長揉了揉眼,法庭外的走廊傳來迅疾的腳步聲,匆匆踏來,大門被緩緩推開,接下來的事裁判長總算是傻了眼,連哼哼一聲都再也做不到了。
從候審廳裡出現一列人馬,除了法院的法警之外,另外幾人看上去十分熟悉,裁判長摸了摸自己的腦門,一下認了出來。
法醫。
這次證人的出場的檯面更大,聲勢比李翊還要誇張,但是等到“證人”上了席位之後,裁判長才真正意識到這場庭審背後,自己或許只是個棋子。
當場所有陪審的,連帶觀審席的記者也一樣,全體傻了眼。
李翊所謂的“證人”,竟然是一具屍體。這具龐然大物似的屍體被端上了證人席,緊緊跟在身後的幾名法醫臉上帶著口罩,身上披著白色的褂子。
屍體上冒著冷氣,看樣子剛從冷凍室取出,身體上的疤痕和創口不計其數,但是顯然都是舊傷。外形上可以說是沒有任何利器傷口,診斷分析的報告同樣顯示,這具屍體也不是死於鈍器或是鬥毆。
毒殺。
這是法醫的初步結論。但李翊之所以把屍體大費工夫地運到法庭現場,目的也不是論證死因,而是真正作證。
“這是屍體!”裁判長指著屍體,就差破口大罵。他執法刑判十多年,從沒遇到過這樣的荒唐事。
李翊仍舊是一副不卑不亢的模樣,他滿口答應下來,承認了這的確是一具屍體。
“但他的確能夠作證,這件案子很特殊,所以請允許我請出這位同樣特殊的證人。”李翊的理由倒是足夠充分,只不過屍體陳放了三天,一股壓抑在冷氣裡的屍臭味道逐漸擴散。
“你你,你到底想幹什麼。”裁判長已經哭笑不得。
“裁判長,我想你現在該問的是,證人的姓名和身份,對不對?”李翊絲毫不顧及裁判長的窘迫,步步緊逼。他幾步並作一步,跨到了證人席前,來到裁判長的面前。
裁判長的臉色煞白,沒等他回應,李翊已經繼續往下接話了。
“恕我僭越。這位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