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我爸。”阿琪忸怩說道。
天亮了。
東方的霧色散開,從雲層中詭譎波變的陰霾之中,穿出一道赤紅色的陽光,照射在層雲翻湧之中,最終照亮了整個大地。
馮遠的額頭滲出汗水,他只覺得這件事有些棘手。
“你父親?”他掃了一眼身後的男人,一碰到馮遠的視線,這人就點頭哈腰地直眨眼,嘴角抽動著彎起,極力擺出一副套近乎的神情可這令馮遠作嘔。
當然,更關鍵的是。
馮遠的神情突然嚴肅了起來,他微微皺起眉頭,直直看向阿琪。
“既然如此,那你也應該知道我們到這裡來的目的了?”馮遠一副恨鐵不成鋼地看向阿琪。“我真的沒想到,竟然會是你。”
阿琪卻一臉茫然,她歪著腦袋看向馮遠身邊的男人,也是阿琪的父親,滿臉疑惑。
“什麼事?”
馮遠蹲下身,露出一張駭然的臉孔。
“你難道不明白?我問你,阿琪,你和你父親,半夜三更,到這裡來幹什麼?”馮遠問道。
阿琪緊緊閉住嘴,一句話也不敢說。
“你該不會想告訴我,你們住在這裡吧?”馮遠正要繼續追問,身後阿琪的父親卻扯著嗓子喊了起來。
“我交代!警官,我,我都交代!”他匍匐在地,目光恣裂,瞪著七七和馮遠,喊道:“阿琪,也不用瞞著警官閣下了!我都交代。”
阿琪臉色十分難看,也只得低下了腦袋。她當然知道自己無力抵抗馮遠的審訊,也沒法忤逆父親的決定,在這兩種旋渦中徘徊,並不好受。
但是接下來,馮遠說的話,卻讓阿琪睜大了眼睛。
馮遠長長站起了身,從領口取出一份黑色皮夾子,一邊照例頒佈了自己的姓名來歷,但這一次有些不一樣。
如果真的是照例,阿琪也不會這樣驚訝。她親眼看到馮遠手裡的這張證件,有些像駕照,黑色的皮罩子下一張貼著本人照片的卡片,卡片上透著光耀顏色,有如彩虹般的顏色。
馮遠炫耀似的拿著這份證件,擺在阿琪和她父親的面前,轉了一個圈,漠然收起。
別動警察小組。這時候的馮遠,並不是她認識的那個,“大陸來的警察”。在東南亞,這個別動組如雷貫耳,尤其是對阿琪的父親而言。這就像是耗子遇上了貓。
專門“打掃”黑惡勢力的別動組,要麼是從美國調任的大兵警察,要麼是聯合國指派的特種警察,但馮遠顯然兩者都不是。
但不管馮遠是哪一種,或者都不是,光這個頭銜和名稱,就足夠在這裡震懾住一方了。
“既然知道我的身份,我也不再打岔了。長話短說。”馮遠又蹲下身,他的語氣聽起來若無其事,可目睹了這份證件之後,阿琪的父親便再也坐不住了。
他雙手早已經被七七的手銬鎖的結結實實,這時候兩條腿滑稽地撐起,上半身搖搖晃晃,他的臉色早就慘白,踉蹌幾步,挺身就要撞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