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的嫌疑犯,他可以說是黔驢技窮,緊張讓他的聲音有些顫抖,這樣的規勸也顯得沒有力度。
“你是誰?我,我怎麼看不到你……在哪,在哪。”孟婉站起身,她搖搖晃晃,顫抖的手掌貼在牆面上,順著四面的牆根,一邊摸著牆角,一邊走動,像一個眼不可視物的瞎子。她顫顫巍巍走了一遭,更覺得內心沒底。
“你先平靜下來。”陸不鳴抬著頭,螢幕裡的孟婉慌亂的模樣從六個角度反饋給他們,看到這樣的多角度畫面,連陸不鳴自己都有些被情緒感染。
坐在一旁看戲的老劉卻嗤笑一聲,冷冷嘲諷了句“新手,菜鳥”後,就不再吭聲,反倒是不緊不慢從屁股後的褲兜裡掏出一個精緻的指甲小刀,挑起了指甲。
他知道,原本控制恐懼最重要的一點,就是萬不可在嫌疑人的面前透露弱勢態度,而陸不鳴這個新手愛犯的錯誤,很顯然就是讓孟婉“平靜”下來。一切狡辯和抗拒都來自於這種“平靜”。
老劉心裡本就對馮遠這個空降的局長不大服氣,現如今又空降了一個屁都不是的小癟三來審案子?雖說老劉不敢覬覦高位,但未免也太小瞧他們吃這碗飯的夥計了。
冷眼瞧著陸不鳴一舉一動,老劉心裡暗爽。
蛇六小聲提醒陸不鳴,讓他趕緊問重點。
兩人就這也爭執不下,陸不鳴心裡想的卻是如何才能安撫孟婉。蛇六隻對這屋子裡的新鮮玩意兒充滿興趣,對嫌疑犯的審理,他是半點精神也提不起來。
“讓開。”陸不鳴推開了蛇六,他決定先安撫孟婉的情緒。
“孟小姐,彆著急。”陸不鳴猶豫了片刻,說道:“昨天夜晚,在城東郊區的別館裡,你還記得一個人麼?”
陸不鳴的問題算是足夠直接,但是孟婉的狀態顯然是沒法回答了,她雙手抱著腦袋,眼裡失去了神色,氣色也很差。
“孟小姐?”陸不鳴嘆了口氣,只能一步步來了,他目不轉睛地盯著監視器的螢幕,孟婉正面影像映照在第四個監視器裡,她的瞳仁放大,盜了滿臉的汗,毛孔張開,只見出氣不見進氣。
“深呼吸。”陸不鳴突然命令道:“用口腔呼吸,冷靜,孟小姐,保持口腔張開,抬頭,站起來!”
陸不鳴慌了,孟婉的反應不單是恐懼造成的,臉色發白,神色古怪,就連呼吸的頻率也變得不正常。這不是恐懼,是窒息。
“老劉。”陸不鳴甩下聲音輸入的麥克風,揪起老劉的衣服,說道:“你丫是不是動了什麼手腳,人要死裡面了!”
老劉也吃了一驚,他看了看天花板上的顯示器,孟婉的反應的確古怪。這個審訊室雖然是封閉的,但是開合的出入風口一般是敞開的,屋內的對流空氣也是足夠多的,不可能會出現這種情況。
“別墨跡了!”陸不鳴當機立斷,他扯下審訊室內的審問裝置,說道:“帶我去對面,救人。”
老劉臉都綠了,他瞥了一眼顯示器上的孟婉,呼吸越來越急促,臉色低沉,而這邊陸不鳴急出了一頭汗,雖說不合規矩,但畢竟人命關天。
“你,你別耍花樣。”老劉服了軟,把鑰匙交給了陸不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