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雙自己內心裡倒是覺得,也許這個世界上對此漠不關心的人會更多。
“話是沒錯。”喻瑜搖頭,她緊緊箍住冷雙的手腕,說道:“但阿鳴不一樣,他很聰明,但比起聰明,他更缺乏的是溫暖——你知道我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是什麼感覺?”
冷雙搖搖頭,喻瑜悽然說道:
“孤獨。我在一個十來歲的小孩子身上看到的,是那種強過我們這樣有經歷,有痛苦的成年人都不如的孤獨感,他好像對這個世界都充滿了絕望。你別看他平時玩世不恭的樣子,那是他的偽裝。”
冷雙也或多或少感覺到了,陸不鳴的確常常把自己的真實想法偽裝在厚厚的面具下,但卻從沒想到,會有喻瑜說的這麼嚴重。
“等他長大之後我才明白,林先生——林偵探的用意。雖然我還是沒有調查出他的身份,他跟林先生究竟有什麼關係,但是我覺得,他應該……應該讓你們警察來保護。”
喻瑜低聲說。
“請你們幫幫他。”
冷雙愣住了,這件事她做不了主,或者說她無法替喻瑜擔下這個擔子來。
喻瑜見冷雙又是緊張,又是為難的神情,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她搖搖頭,面上帶著溫柔的微笑,拍了拍冷雙的肩膀,說道:
“你別那麼揪心,我一時半會還死不了。也不是讓你幹什麼傷天害理的事,阿鳴他自己也能照顧自己,我只是不希望看他被人當槍使。”
“他那麼聰明,會嗎?”冷雙嘟囔了兩句,喻瑜卻露出擔憂的神情來。
“再聰明又怎樣?這個世界有太多的誤會呀,橫禍呀,這些都會改變一個人。就好像你剛見到我和阿鳴的時候,心裡在想什麼?”喻瑜打趣道。
冷雙的臉頰頓時燒紅了,她扭過臉,叫嚷著“說什麼呀”,愣是不承認。
“現在知道,我跟阿鳴算得上是母子的關係,你是不是又開心又驚訝呢?”喻瑜彷彿看透了冷雙。後者當然是咬死不承認,喻瑜卻說道:
“你看,人和人之間的關係就是這麼複雜。所以我才要你,你和馮遠,我看得出來,你們都是一樣的——有你們在阿鳴身邊,我才能放下心來。”
猶豫了片刻,冷雙為難地說:“喻瑜姐,這件事,你是不是該跟馮局說,他在林城,現在可是市局的局長,這個陸不鳴呀,他只是個小混混,我怎麼管得了。”
喻瑜眨了眨眼,神秘的笑了笑。“他呀,你還是不夠了解這個人,他用得著我說嗎?”
看著喻瑜眨眼,冷雙愣在了原地。
陸不鳴跟著馮遠出門,上了別克。馮遠點著煙,見陸不鳴對煙沒什麼興趣,隨手也掐了,他窩在車裡,眼睛遠遠地眺望到高聳的醫院樓上,往上數去十八層,就是喻瑜的住院間。
他足足在車裡坐了小半天,既沒有急著點火,也沒有吭聲。遊手好閒地輕輕拍了拍方向盤,抖腿。
直到陸不鳴扭來扭去,坐不住了,才皺著眉頭抱怨起來。他最放心不下的是喻瑜,按照他的說法,喻瑜是養育自己
“好啦,小鬼,你有什麼好抱怨的。”馮遠笑著說:“不別擔心,冷雙照顧人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