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馮遠抬起頭。“這就是他們的目的,因為這個導向性的線索實在太多,幾乎所有的問題都指向了這個人,所以才可疑。”
“怎麼會?”七七卻反駁道:“那不正是說明,李翊就是兇手?”
馮遠靜下心來,說道:“如果這就是真正的兇手想讓我們得出的結論又如何?到現在為止,還沒有任何直接性的證據能夠證明這一點。”
“可他自己都承認了!”七七叫出聲來,指著李翊。
“甚至,我不得不懷疑,他們殺死時傾的動機和這有關。”馮遠雙手托住下巴,強行讓自己進入了幾乎完全理性的狀態,他不能讓自己的腦海裡停留在時傾的任何回憶上。
“為了激怒我,讓我感情用事,所以選擇了一個相對而言最引爆的物件,以讓我完全失去理智,草草結案,這樣也就達到了他們的目的。”
“什麼目的?”七七愣住了。
馮遠的臉色卻有些悲傷,他沒有直接點出答案,反而看向李翊。
“有時候我在想,或許被矇在鼓裡,什麼也不清楚,什麼也不知道才是最好的。現在這樣,就算找到了真兇……”
“你到是說呀!”七七卻坐不住了。
馮遠搖搖頭,看向了李翊。
“後面的故事,得讓你來說了,不是嗎?”這雙眼裡充滿了關懷和期待。
李翊愣在原地。
“你贏了。”他伸了個懶腰,只能讚歎馮遠的判斷力和敏銳。“阿遠,這麼多年過去,你和以前,真的大不一樣了。”
“彼此彼此。”馮遠露出微笑。
李翊也笑了,他說道:“你從什麼時候開始發現的。”
馮遠抬起頭,目光有些呆滯。“儘管我們的路不一樣,但是李翊,有些東西是一樣的如果有人問我,罪犯究竟有沒有原則,如果沒有遇到你的話,我會回答沒有。但是現在我該怎麼回答?我該說,也許這個世界上最有原則的人就是你這個‘犯罪大師’麼?”
對馮遠的評價,李翊不置可否,只得莞爾笑了笑。
“有兩件事想必你一定還記得。”馮遠卻不慌不忙地說道:“第一件事也是我懷疑產生的起點,就是蝗螽案。”
“蝗螽的案子顯然已經蓋棺定論,他自己也供認不諱,把你的罪狀也算是一併交代了。不過我很疑惑,你們竟然會在同一所監獄裡碰頭。”
“這實在太巧了不是嗎?”馮遠說道。
“沒錯,就是這麼恰好。”李翊接過話來,說道:“蝗螽不是真的囚犯,監獄當然也不是真的牢籠。蝗螽雖然那時候倒了臺,可他的實力並沒有完全被消滅,那所監獄是政府授權給私人管理的,但實際上卻是個收押蝗螽一類重型犯,利用他們加入窠臼的一個平臺。”
馮遠不吭聲,這就是東南亞渾水的根源,如果不從源頭上抹殺這些漏洞,這樣的亂局就會一直出現,不可能完全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