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馮遠藏了大半年,想抽又不敢抽,塞在
鞋櫃後面,被時傾憤怒又無語地打掃出來的“戰利品”,扣扣索索藏了大半年,竟然還留著半盒。
作為懲罰,就順了一手,把馮遠的“寶貝”帶在身上,讓他也嚐嚐什麼叫見得到卻吃不著。時傾自覺得自己這一招“順手牽羊”已妙極,現在想起馮遠那時候下巴掉在地上的神情,仍有些忍俊不禁。
莞爾過後,時傾又陷入沉默。她纖細的指頭髮力,軟包的藍色紙盒就捏成一團,肩膀也跟著顫抖起來。
林因之眼一尖,立刻從時傾的手裡把煙盒子奪了過來,藉著光瞧了瞧,臉上的愁眉一瞬間化解了開來,他喜道:“喲,好煙。”
“還我。”時傾手如疾風,對自己的身手一向有自信的時傾滿以為這一手搶出,連馮遠也躲不開的“巴掌”,卻在林因之面前毫無意義。他輕而易舉地躲過,輕鬆地從煙盒裡掏出一根來。
“這是大陸的名品,品質還不賴。”林因之一邊觀摩一邊點頭。“想不到一個女人身上竟然會有這麼好的東西。”
時傾氣得牙癢癢,卻又無可奈何。她索性伸出手,筆直地戳到了林因之的胸前。
“還我。”時傾又說了一遍,林因之卻笑嘻嘻的無動於衷,他拿出一根,塞進了嘴裡,還故意擺出一張得意的臉孔。時傾越看林因之這表情便越生氣。
“……有火麼?”然而林因之得意並沒有持續多久,他掏遍了身上各處,沒找到一個打火機,嘴裡空有煙,卻點不著。
然而時傾這回連搭理都不再搭理了。
無奈之下,林因之只得幹叼著香菸,百無聊賴地說道:“美女警官,你看起來並不瞭解李翊。”
話題說回李翊,時傾的注意力終於又從煙盒子回到了林因之這裡。她倔強地揚起頭,看向林因之,這老大叔的臉上滿是縱橫交錯的褶,看上去只有一股中年人的疲憊目光,根本看不出像個職業偵探。
“難道你比我瞭解?你認識他?”時傾問道。
林因之“嘿嘿”笑了兩聲,說道:“整個案子的經過,大概我在腦子裡,擅自整理整理之後,自然就能知道這個結果,也根本用不著接觸……”
“那不就得了,也就是說,這些都是你的一廂情願,根本沒有真憑實據。”時傾找到反擊的機會,於是立刻針鋒相對。
然而立刻遭到了反駁。
反駁她的並不是林因之,反而是一旁的喻瑜,只見她縮著腦袋,低聲細氣地拉住了時傾的衣襬,說道:“不對哦,時警官。我們見過李翊了。”
見過?
李翊在東南亞?時傾皺著眉頭,如果真的如這“偵探”所說,那事情可能比她想象的還要麻煩,馮遠一個人不可能應付得來。
她兩隻手擰在一起,心裡卻直想著馮遠,怎麼也放不下心來。
“你們在哪見到他的?”一想到馮遠,時傾也就很快冷靜了下來,她明白現在什麼都不比釐清案情更重要。
這一點也是馮遠告訴她的。無論進行到哪一步,情緒化都是致命的缺陷,看起來衝動的馮遠,實際上卻意外的冷靜。這也是時傾和馮遠在一起之後,才瞭解到的。
想起兩人最初相遇的時候,時傾不禁嘴角露出微笑。那時候的她還是個衝動易怒的小姑娘,行
事原則更是以快和狠取勝。
但那時候開始,馮遠或許就明白,斷案需要的是精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