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通知他們一聲?”老闆娘忽然說道。“既然我都回來了,還在找什麼?”
“找得罪你的人啊,妹子。欺負了你,怎麼能說放過就放過。”蝗螽信誓旦旦地說道。兩人其實都心知肚明,但是唯獨這層窗戶紙,沒人捅破,老闆娘猜不透蝗螽葫蘆裡的藥,蝗螽也猜不透老闆娘的心思。
“找人這事,讓手底下的兄弟去鍛鍊不就行了?”老闆娘目光狡黠,突然左右閃動。“怎麼,李翊兄弟也去了。”
蝗螽搪塞兩句,對李翊的事卻止口不提。
“哎呀。”老闆娘見蝗螽面有難色,故意不提,知道自己的方向對了。“怎麼,這李翊兄弟也太重視我這個老太婆了吧,大晚上的,他一個水靈靈的小夥子,多不安喏,你說是不是?蝗螽大哥。”
老闆娘這番話說的圓潤,語氣更是嬌媚無匹。
蝗螽目光冷冽,嘴上笑吟吟的,內心裡的情緒卻早就乾裂的像久旱的土壤一樣,被這女人噁心得一滴水也沒有了。
“好妹子,我知道你看不慣李翊兄弟。我也知道,大陸新來的年輕人,總不入你的眼,這都不是新鮮事了。但做人不能太有成見……”
“看不慣他?”老闆娘嬌笑道:“怎麼會。”
她把手掌放到嘴邊,笑起來的時候,的確有一種說不盡的柔媚。
蝗螽看了半晌,才說道:“不管怎麼樣,既然李翊兄弟已經是咱們一個家的兄弟,就別拿出身這事來說了。”
老闆娘笑了笑,心裡卻明鏡如雪。並不是她真的不待見李翊,只是這李翊來得未免有些莫名其妙。老闆娘作為窠臼的主事人,少說幹了有十五年,但是未經過她就破格拉進來一個如此舉足輕重的人物,還從沒有過。
如果只是如此,那也不至於想入非非,而李翊這人卻很是不一般,一進入窠臼,就立刻為他們擺平了幾件大事。像一直忌憚的鯊魚幫會,謀劃多時的內亂,眼看就要被鯊魚蠶食,李翊卻輕而易舉地解決了。
一開始,老闆娘也覺得蝗螽的確是帶回來一個人才。可是這才第幾天?老闆娘自己的心裡不是沒有話說,李翊短時間內就幹出這麼多的實績,解決了鯊魚幫,剷除了市局虎視眈眈的威脅,甚至連這一十六家幫會的制衡,也是他提出來的。
老闆娘深知,論能力,自己早就壓不住這個年輕人了。
“你太小看妹子我了。”老闆娘眨眨眼,他看向蝗螽。李翊是蝗螽帶來的人,別人沒發覺,但老闆娘自己卻不覺得會看走眼,這蝗螽並不是個簡單屈居人下的人物。
“我早對他沒有成見了非但沒有,甚至還多了幾分興趣呢。”老闆娘吟吟笑滿,說道:“自從他來,咱們多的是利好,窠臼幾十年的復興,想來也該提上日程了不是?”
蝗螽當然認同。李翊是他看中的人,雖然陰錯陽差之下才來到窠臼,但足以證明,他看人的眼光是不會錯的。
老闆娘見這話蝗螽聽起
來受用,便順藤摸瓜,繼續往下降。
“能幹的人誰不喜歡?像李翊這樣子,我眼光可沒那麼差勁,巴不得他早來三年五載的,興許現在窠臼已經把局勢穩了下來,還用得著像現在這樣狼狽麼?”
老闆娘淺淺一笑,順著話說了起來,眼神滿是柔媚,像水波似的流轉在蝗螽身邊。蝗螽當然不吃老闆娘這一套,只不過他難得認可了李翊,這時候多誇幾句,總不會錯。
“今天上午制定計劃的時候,他特意囑咐過你。”蝗螽說道:“你偏不聽,我看你就是對他有意見,如果你老實聽話,怎麼至於半夜裡被人殺出來擄出去的。這要是傳了出去,丟的也是窠臼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