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說。”虎子說道。“我的確不認識這兩人,那警長這麼問,我老實交代,可老實交代又能怎麼樣?還是該受的罪一點沒少。實在逼問不出,那警長就老問我一句話。”
“什麼話?”付小姐緊張問道。
虎子看了看她,臉上滿是苦笑和無奈。
“你記起來什麼沒有……就是這句,連著三天,半夜把我澆醒了,旁的不問,開頭準是這一句。問完就開始跟我周旋,有的沒的也說上一堆,就是不肯讓我睡覺。那時候我就覺得奇怪了,這胖警長每次審問我的時候,都要把旁邊人給支開。”
“支開?”韓自清冷笑一聲,反駁道:“不可能,明面審問,至少要在場三人,還要有錄影影像的資料,怎麼可能……”
韓自清的話還沒說完,虎子就冷笑了一聲,說道:“警官,你說在局裡面,是你說話有分量,還是那個什麼阮局長有分量?”
韓自清愣了愣,說道:“這還有什麼可問的?我不過是個小小的小隊長,他可是統領局裡上下幾百人的局長,怎麼能比。”
“那不就結了。”虎子嘲笑似的說道。“既然你比不上,就別用你認為的常識來衡量,當時的情況我句句屬實,絕沒有半點假話!”
韓自清瞪著虎子看了半晌,說道:“姑且信你的話不假,但這件事也不能說明什麼。阮局也許是意識到了什麼,才這樣審問,你身上還有多少秘密,不妨說出來。”
虎子埋頭苦笑一聲,無奈地嘆了口氣。
“當時那胖局長,就是這樣頤指氣使,但我實在不明白他究竟想找我哪裡的問題,該交代的我也老實說了再說多了他也不愛聽,從頭到尾我才幹了幾件事?在下龍我還沒混出個名堂來,就吃了牢飯,哎!”
虎子一臉頹喪,大口喝了杯酒。酒一下肚,話就更多了。
“平日裡,收點保護費,那也就真的是意思意思,下龍鎮的朋友我認識一半,另一半還是見面就要打架的冤家,哪有我虎哥不熟的?不說給我幾分面子,大家也都是熟臉,打個架扯個皮,這叫事麼?這不叫事啊!”
虎子越說越氣。
“這些我也都說了,就差以前上學抄作業那點破事沒交代了,您這胖大局長,還是半點饒過我的意思都沒有。”
韓自清悶哼一聲,一直沉默著不做聲。
“我是真的不清楚犯了什麼過錯,第三天的時候,總算有了些變化。”
“變化?”林因之問道。
“變化。”虎子點頭。“軲轆魚就是前些日子跟我一起待在看守所裡那個,身上紋青的那位。他像是說了什麼,這胖局長才總算沒有再提審我倆,只是也沒有說清,放不放我們走,這就一直待在裡面,過了好久。”
林因之突然想起了什麼,說道:“怪不得。”
“怪不得?”虎子問。
“我是說,以我跟你們阮局的交情,不至於讓我進監獄探視,或者套個話能廢那麼多口舌周章,結果還弄了個鋃鐺入獄的下場。我早該想到。”林因之重重嘆了口氣。
“想到什麼?”這回輪到虎子好奇。
林因之臉上露出了古怪的神色,他看向虎子,問道:“你先說,你那個朋友是怎麼交代的。”
虎子想了想,回答:“具體的事,他們倆是密談的。我只聽當時軲轆魚交代了一個人。”
“什麼人?”韓自清跟林因之齊聲問道。
“馮遠。”
虎子的話音剛落,酒吧的門外又響起風鈴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