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來總算已經有人按捺不住。
“各位,舞會正式開始了。”老闆娘已經換了語氣,她臉上威嚴神色掃過舞臺之下的眾人,沒有人敢隨便出聲。
舞會開始了。馮遠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麼,他身體綿軟無力,眼睜睜看著老闆娘吩咐下去,手裡從她開始,傳出一張紙條。
紙條疊合在一起,馮遠看不見裡面寫了什麼,但大約不是很多字的內容。這些疊合的字條顯然早就已經準備妥當,這時候才一張一張發下去,讓他有一種抽籤的錯覺。
片刻之後,幾乎每個人手裡都拿到了一張紙條。
馮遠預感有些不對勁,他嚥了咽口水。掐準時機,老闆娘猛地擊掌,尖利的掌聲鳴叫,空氣裡的氣氛突然凝固。
“這是新的計劃。”老闆娘的語氣從容不迫,這句話聽上去並不是商量,或是建議。只是命令,老闆娘的命令散發下去,究竟意味著什麼,馮遠不明白。
燈光緩緩亮了起來。
拿著紙條,十幾人紛紛開啟疊合的紙張。馮遠自然是看不到這些紙條上寫了些什麼,但古怪的氛圍瀰漫開來。
“這是什麼意思?”
“鯊魚不是沒了嗎?我的業務怎麼還少了?”
“老闆娘,你們窠臼未免欺人太甚!”
這樣的聲音此起彼伏。馮遠突然間意識到,老闆娘究竟是什麼地方的老闆娘。他瞪大了眼,看向老闆娘。老闆娘的視線也與他相對,兩人的目光交疊,老闆娘會心笑了,彷彿在肯定他的猜測。
“大夥兒稍安勿躁。”老闆娘又拍了拍手掌,頸子高高聳起,雙手也高高舉起來,掌聲脆亮。
“窠臼的目的是重新恢復秩序,多年以前,聖塔的一戰,窠臼的名頭不如從前,這之後,不知道多少朋友想要分這塊蛋糕。我們理解,一直以來,也都沒說什麼。”
老闆娘的話引來一番嗤笑聲。
“誰都知道,你們自己當時高調引來了條子,現在又想回到那時候去?做夢!”忽然間,一個男人站起身來,一張臉脂粉修飾,看起來說不出的怪異。
“油頭粉面?”老闆娘笑了笑,看到站起來的男人,說道:“你有什麼意見?”
“油頭粉面”沒有說話,他胸有成竹。
“老太婆,如今市場早就變了。現在的東南亞跟你們十幾年前早就不是一回事了有錢一起賺,哪有那麼多規矩?大夥兒想想看,我們憑什麼要聽一個名存實亡的小組織?”
然而“油頭粉面”的話並沒有什麼響應,他也像是早就有了這樣的打算,繼續說道:
“就拿我們粉孔雀來說。”“油頭粉面”把自己的賬面突然抖了出來,看起來他早就有準備。
粉孔雀名聲雖然不大,在東南亞的地下市場遠不如窠臼的影響力,但是發展迅速的確是有目共睹。
“我們的市場,是這些。”“油頭粉面”指出市場份額,粉孔雀的市場倒很乾脆,他們只做同性的白貨。“窠臼一份力沒出,卻要分走我們的四成。”
“油頭粉面”擺出的證據十足,也虧得窠臼的影響力遠不如從前,他這樣一呼喝,響應他的歡呼也跟著一起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