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自清看了,眼前一亮,抓住紙片,反反覆覆,仔仔細細看了半晌,問道。
“這是在哪裡看到的?”
林因之笑了笑,收起筆。
“這個世界上,最值錢的是情報,最不值錢的也是。”他故弄玄虛似的說道。“也許有時候這些東西費勁口舌,你也不能從一個活人的嘴裡撬出來。但有的時候,也許輕而易舉,就能在一些不起眼的地方發現端倪。”
韓自清正要問個清楚,林因之已經回答了。
“我和你們阮局曾有過一定的交情。他歷任這邊的局長也有好幾年,對吧。”
韓自清點頭。
“我曾經幫過他一個忙,有幸得見他的履歷上,就有這樣的標徽。”林因之笑著說道。“雖然幾十年前和現在恐怕很多地方都已經有了出入,但是大體上不會錯,這個標徽,就是聖塔監獄的私兵。”
林因之說道。“但是他們為什麼要插手我們這的事,這倒是頭一次聽說。”
韓自清兀自震驚,但是仍繼續往下講。
“他們的目的很讓人迷惑,一開始只是打掃整個鎮子的戰場。我隱約聽到槍聲,那時候我帶著這小子躲在隱蔽處。別說他一出去就要被人打個篩子回來,就連我自己,我也不敢保證能跑得掉。”
韓自清現在說來,還隱隱有些後怕。他看向虎子,一臉的神情滿是責難。
虎子不敢吭聲了,他現在知道,原來這個條子是想要保護自己。
“所以你們就一直等在那裡?”林因之問。
韓自清嘆了口氣,說道。
“昨晚起了霧,海邊的溼氣飄了過來,潮水恐怕比較大。我很擔心師父的安危,趁這些傭兵在清理的工夫,帶著這小子從小路抄回海邊,繞了很大一圈。看到的東西讓我觸目驚心。”
“你看到什麼?”林因之迫不及待的問道。
韓自清笑了笑,搖頭。
“看到什麼?我們一路過去,夜色很濃,幾乎不能看到什麼。但是我們一路上磕磕絆絆,從鎮子裡到海邊,原本是一條石子小路,那也不會這麼顛簸。腳底下軟乎乎,又沉甸甸的。我仔細看過去才發現,這一路上,東倒西歪,全都是警署的人。”
“他們也中了致幻劑?”林因之問。
韓自清點點頭。
“有些是,有些也許是……負了傷。我沒時間一一確認,只能一路繼續往海邊去,海風更大,果然如我所料,潮水到了腳邊的時候,我們發現一艘廢棄的遊輪。”
“一艘船嗎?”林因之皺皺眉。“只是一艘船而已,有什麼問題?”
“一艘船而已?”韓自清語氣裡有些怒火。“看來你對下龍鎮並不瞭解,林先生。下龍鎮雖然是有名的旅遊鎮,但他的港口水很淺,像這種遊輪的噸位是根本無法靠岸的。想要停泊在岸邊,只能拿船身去硬碰海底的礁石。我們見到的那艘船也是這樣,船底破了個大窟窿,擱淺在沙上。
“是一艘擱淺的船麼,那也不算很奇怪。”林因之說道。“平常不會有的遊船,這時候突然冒出來,你們還看到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