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邊307級,而玉書那邊的結論是319級,無論如何都差了十二級,十二級的高度差近乎兩米。這兩米的空間裡究竟有什麼?”
當然,答案也就近在眼前。
他們面前呈現出一座石門,小小的拱形門上鐫刻出別樣的圖案和裝飾,甚至一些匪夷所思的文字也浮現在浮雕上,而從門裡看去,黑暗深邃的渠道上每隔兩三米都有一個小小的火槽,看上去是用來引燃篝火的構造。
潮溼腐爛的空氣從渠道中傳來,溼漉漉的水道上甚至有一些爬蟲。
蝗螽和宋玉書看著這樣的暗道,喉嚨猛地收縮,視線甚至有些恍惚。即使真的有暗道,他們也從沒想過,會是如此堂而皇之,甚至有些恢弘的構造。
“為什麼要用這些岩石呢?我也想了很久,看起來,答案就是這個落魄的貴族為了讓情婦享受最好的待遇,連暗道都不願意寒酸,自重過高的鈣巖很難在塔中支撐自身結構,而鍾乳巖恰好輕度和強度都很完美。”
“好了,別他媽廢話了,趕緊走。”然而蝗螽卻按捺不住,他沒法看著逃出生天的暗道在眼前也無動於衷,拽起李翊的隔壁,衝進了密道。緊跟在後的宋玉書,他嚥了嚥唾沫,儘管烏黑一片的渠道讓他有些恐慌,但是在求生的強大支使下,也不得不邁開步伐,飛快地衝進了黑暗之中。
江豐道邊境,時傾捂著腰腹間糜爛的肌肉,皮開肉綻的破壞力直接穿透了她的側腰,靠著意志力和簡單的包紮支撐到現在,時傾甚至覺得視線逐漸迷糊。
但是時傾知道,自己不能就這樣倒在這裡。
不僅是作為警察的使命尚未完成,更是因為,她知道還有人在默默等著自己。
時傾一口咬下裙襬,把布條撕成長長的條形,繼續纏住了腰。這時候她的打扮,光滑的長腿直直露出了根部,想來也算是有幾分姿色吧,但是隻可惜,時傾自知意識一點點隨著腰腹上的血液在流逝。
一排小巧白淨的牙齒咬出聲音來,時傾雙手緊緊握住她的點四五,遠處模糊的兩道身影還躲藏在公路邊的一塊巨石後方,不敢冒出來。但是聽他們的動靜,時傾知道自己的射擊有效地擊傷了至少兩人,而故意引誘射擊算下來,歹徒的彈藥也應該不足夠了。
時傾咬咬牙,她知道再堅持一會,最後的勝利應該是自己的。她從腰間取出一排子彈,閃耀著微微銅黃色的金屬閃爍,浸染了她的鮮血,看起來更加猙獰。她把子彈排在地上,一顆一顆塞進槍膛裡。
只剩六發。
手機的訊號則是若有若無,在江豐道邊,原本通訊就不大發達的東南亞,這裡手機訊號幾乎聊勝於無。時傾試著給馮遠發過一連串的資訊,但只有一條毫無意義的惡作劇訊息成功發出當然,這還是沒有遠離市區時傳送的。
但是時傾知道,如果是馮遠的話,一定會來救自己,只要支援到那個時候。
所以時傾只能拼命壓抑住腰腹間的劇痛。不能發出一點聲音,因為她知道,歹徒一旦知道自己負傷,一定會不計代價地與自己決戰,到時候不利的就是
自己。時傾只想儘可能地拖住對方。
然而事與願違。時傾給子彈上了膛,對方也有了動作。看到時傾這邊悄無聲息,歹徒似乎也按捺不住,摸著叢林邊,一溜煙地縮短了雙方的距離。這時候看起來不到五十米。
時傾只能苦笑。憑射擊能力,如果能有效地把歹徒壓制在百米射程外,她還有辦法對付,只可惜現在她的身體支撐不住這樣的壓制射擊。當然,彈藥量也不允許。
時傾朝著兩人當中射了一槍。仍舊精準,只可惜她已經把控不住巨大的後坐力,雙臂把持手槍仍顫抖不已。這一槍在剩下的兩名歹徒當中爆炸,一陣濃煙滾起。
兩人停了腳步,時傾猛地喘出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