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看見他頂著一副瘦小的身板,雙手不停歇,把手邊的草蓆,白天收集而來的編織枯草,一卷一卷地搓成了長繩。
蝗螽一言不發看著李翊,李翊更像是沒有知覺一樣,不理睬蝗螽。
“繩子?”蝗螽看了半夜,總算憋不住,出了聲。
李翊點點頭,仍舊繼續搓動,把一節一節的繩索勾連在一起,一節一節地加起來,總有十米來長。
“這也是你的計劃?”蝗螽饒有興致,看著李翊的動作。
“算是吧。這麼想好了,如果密道恰好是在塔腰,離山地還有距離,這些繩索就能派上用場。”
蝗螽又看了看,也實在瞧不出李翊到底想鼓搗個什麼東西出來。照理說,十米長的繩索怎麼也該夠了,畢竟太短的派不上用場,而太長的草繩也根本無法承重。
但顯然,李翊沒有停止的打算。
行動定在了第二天。這一天是聖塔監獄例行的休息日,但蝗螽卻沒想到會這麼倉促,而所謂的宋玉書傳遞而來的情報,則更不值一提。
這一切都讓蝗螽不得不生起疑心,畢竟這行動實在太不合理。他也不相信李翊會有這樣魯莽的行動。還是說,為了那個女人,李翊也慌了?
蝗螽在猶豫,他準備多時的越獄計劃,決不能讓李翊毫無章法地裹了亂。但是從山頂俯瞰聖塔監獄的兵力配置後,強行突破的打算也算是告終。任憑蝗螽單兵能力再強,奪過一梭子子彈來,他也闖不出這個虎狼之地。
那就只能寄希望於李翊了。
三人的行動從尋找密道開始。李翊一口咬定,聖塔監獄的塔層裡是有暗道存在的,蝗螽在這裡呆了一年半,別說什麼密道,就連耗子也沒見過幾只。
因此,蝗螽沒有作聲,他在心裡暗暗定了主意,只要李翊漏出什麼貓膩來,他就憑著這作證據,來一個檢舉揭發,再借機尋找機會,也未嘗不可。
既然有了計較,蝗螽也就亦步亦趨,少言寡語,緊跟著李翊和宋玉書,沒做多舉動,權當陪著兩人圍著這聖塔監獄轉悠。
說起轉悠,看起來李翊也真的不緊不慢,跟著宋玉書兩人活像是兩名學生,在塔中的旋轉階梯上,一個上一個下,來來回回地交替上下。
饒是蝗螽再有耐心,這樣胡鬧的舉動也讓他有些抓狂。
“這就是你的計劃?”蝗螽坐在階梯的中央,看著宋玉書跟李翊兩人上下竄動,心裡有些心浮氣躁。
“耍鬧也該有個限度吧。”蝗螽看兩人不吭聲,一把拽過宋玉書,把他摁在牆角。
“怎麼樣,再過會休假就結束了,到時候這一層的人就多起來,想走都走不了。你們說有什麼情報,從哪逃走?要走就趁現在,再遲可就沒機會了。”
“你急什麼。”李翊笑著看過來。“已經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