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空氣中安靜了幾秒中,李翊才像是聽見了馮遠的話一般,“是嗎?怎麼死的?”
馮遠皺眉“小翊,謝河是你的學生,聽見他死了,你不難過也不驚訝嗎?”
李翊笑道“我知道你不會拿這種事來開玩笑,所以我用不著驚訝,至於難過,那種情緒在我身上已經消失很久了,不過惋惜卻也是有幾分的。”
“……那你可知他是如何死的?”馮遠忍住自己心裡微妙的憤怒道。
“如何?”
“觸電,墜樓。”
“這樣啊!的確挺令人惋惜的,這孩子的成績那麼好,中考成績也快出來了,他肯定是藍灣縣的第一名,可惜了……”
馮遠自顧說道“謝河是在宏圖商業樓的樓頂墜樓的,那裡距離福苑小區只有一條街道的距離,從宏圖的天台,正好可以看見小區二號樓的天台,我在小區的天台上發現了鬆動的圍欄,並且謝河墜樓的同一時間,章玉山和晁亮在小區天台出現過,有陌生號碼約他們去那裡,我還查出,有人人為入侵了小區的監控系統,將幾天前的監控刪除,小翊,整個藍灣縣,會有誰有這個本事可以入侵到別家的系統中去?”
李翊愣了愣,而後才垂目輕笑了下“你懷疑我?”
馮遠沒有說話,但是直勾勾盯著李翊的眼神證明了李翊的話。
李翊又道“那麼你在懷疑什麼?你懷疑福苑小區的圍欄是我破壞的,想要謀殺章玉山和晁亮?還是懷疑謝河的死與我有關?”
李翊的問題太過直白和尖銳,馮遠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雖然他說的,和自己心裡想的沒有多少差別。
馮遠定了定心神,還是說道“小翊,我知道你很聰明,但你謝河的老師,如果他有什麼異常,不會逃過你的眼睛,再加上你過往的那些事,我知道你很謹慎,就算是做了什麼,也不會留下把柄,如果你想謀殺章玉山和晁亮,他們絕對不會活著從天台離開,可是為什麼?為什麼偏偏是謝河呢?他可是你的學生啊!”
李翊沒有說話,但他的眼神中卻包含了許多感情。
同情,可憐,委屈,包容,冷漠以及對於現狀的無能為力。
李翊就這樣看著馮遠,直到馮遠眼中的怒意慢慢減少,逐漸換上了迷茫和不安。
“阿遠,你看,你不相信我,無論我做了什麼,或者沒有做什麼,我已經無法從你這裡得到任何信任,哪怕是一點點了,這次你特意來找我,是因為謝河的案子其實沒有什麼疑點吧!否則,你們早就順著現場遺留的證據去捉拿兇手了,但是你卻來找我了,阿遠,如果我猜的沒錯,這其實就是一場意外罷了!只是你不相信,再加上,我自首的時間和謝河出事的時間太過巧合,所以你便不由自主地想到了我,是不是?”
“我不是。”馮遠當下否認,他道“我是根據現有的證據推測的,我沒有……”
我沒有不相信你。
“根據現有的證據推測?”可惜李翊打斷馮遠的話,他道“那你倒是說說都有什麼證據?指紋?腳印?還是攝像頭?你說謝河是觸電墜樓而死,那
麼他觸的電和墜的樓,看上去有人為破壞的痕跡嗎?”
“對,你說的這一切都沒有,可是沒有問題才是最大的問題,最重要的是,謝河為什麼要去宏圖的天台?章玉山和晁亮的簡訊究竟是誰發的?這些都是疑點,而我不能無視這些疑點。”馮遠皺眉看著李翊,強硬地解釋著。
其實他根本不用解釋,警察辦案,一方面是要靠完的證據,但是像馮遠這般有經驗的警察,有些時候也要相信直覺,而不是在這裡和一個嫌疑犯爭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