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文德算是壞人嗎?
李翊想起以前那些人,然後再對比了張文德,最終他搖了搖頭道:“他是壞人,但罪不至死,他或許該接受懲罰,但是到目前為止,他都沒有犯下什麼必死的罪行。”
“那麼秦洲呢?你覺得他囚禁毆打虐待秦洲,也算不上是必死的罪行嗎?”
“謝河,既然你提起了秦洲,那你為何不想想,秦洲被林桓和張文德囚禁,這件事的起因究竟是什麼?若是黃沒有死,他會淪落至那種地步嗎?”李翊滿眼失望道,他想了想,又說:“我知道,林桓和張文德對於秦洲的惡只是他們這麼多年所做的壞事中的一種,但我也調查過了,在秦洲之前,他們最多也就是在街頭打架,威脅勒索錢財而已……”
“難道這還不夠嗎?”謝河打斷了李翊的話,他同樣失望地看著李翊道:“李老師,我原以為你是個分辨的請是非黑白的人,你剛才說你想幫助受了傷害的好人,也不想放過壞人,可你連好人壞人都無法準確區分,你怎麼幫助他們?”
“是,張文德和林桓以前的確只是敲詐勒索而已,罪不至死,但你有沒有想過,被他們敲詐勒索過的人,他們的感受如何?也許在那些人的眼中,那兩人死過千遍都不足惜呢?”
“你想用語言擊敗我嗎?”
李翊直接點出謝河的目的,這讓謝河的眼神帶上了些許恐懼,他的小心思在李翊面前根本不堪一擊。
“李老師……”
李翊笑了笑道:“你知道我為什麼那般有自信從來不錯殺一個人嗎?”
謝河茫然搖了搖頭。
李翊道:“那是因為在每一次動手前,我都會將事情調查的清清楚楚,我徵求過受害者的意見,所以,這不是我不放過壞人,而是受害者自己,謝河,無論是嚴燁還是秦洲,和他們相比,你算得上受害者嗎?”
“我為什麼算不上受害者?他們想要報復的人,又不止嚴燁一個,我敢肯定,他們更想報復的人是我,住在嚴燁家裡,只是暫時而已!”謝河心下大驚,但他還是嘴硬不肯認錯。
“所以,你為了防止以後,就順著他們的意思,永絕後患了。”
“李老師,您……這是何意?”
李翊道:“我記得嚴燁說過,秦洲想要和你們一起去他家裡的時候,他是拒絕的,但秦洲非要跟過去,你便答應了,可現實是,只要你和嚴燁站在一邊,不答應秦洲的要求,他也無能為力是不是?如果沒有秦洲這個意外,嚴燁原本的意思是想等到考完試報警的吧!”
“您的意思是……是我故意讓秦洲去的?”謝河看著李翊喃喃問道。
“不!”李翊看著謝河,一字一句道:“我的意思是,你順著嚴燁、秦洲、林桓以及張文德的做法,縱容這一切,嚴燁沒有那麼多心眼,無論你說了什麼,或者做了什麼,只要沒有太過刻意,他都會覺得是正常的,但實際上,中秋節那一晚嚴燁告訴你林桓和張文德從少管所出來那一刻,你就已經在想著該如何永絕後患了。”
“謝河,回答我是不是?”李翊目光如炬直視著謝河。
謝河覺得今夜的李翊像是變了一個人,他以前問過很多次,對方會不會幫助他,但他都會逃避,但是今夜,李翊卻自己撞了上來,想方設法的從自己的口中探查真相,他不想藏著了?
但也許這才真正的,沒有任何偽裝的他吧!
謝河的目光回應過去,迎上了李翊冰冷到沒有一絲溫度的眼神,然後他勾起了唇角,發出了從容不迫的聲音:“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