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這樣想,她也只點頭道了聲:“是!”
說罷,又望向謝玄禮貌的道了一句,“還要多謝謝君幫我查到這些!”
謝玄便是一愣,眼神中光芒一閃,似有慍怒和悽傷。
“你以後可以不用再叫我謝君麼?”他忽然道。
顧鈺微微一愕,謝君是尊稱,卻也是疏離之稱,他要她別再以謝君之稱,那該叫什麼?
“那我應該叫你什麼?”這般想,她也問了出來。
謝玄似乎更怒,只道了一聲:“隨便!”
顧鈺便訕訕笑了一下,訥訥道:“我總不能喚你的字,那我以後就以……以謝郎來稱呼你好了!”
謝玄的嘴角便幾不可察的彎了彎,暗道:還真是沒有見過她如此口訥的時候。
“那謝郎現在可否借我一套乾淨的衣服,我想洗浴,換一身乾淨的衣服,然後回去!”她忽地又道。
一句話陡地又讓他清醒,這才似想起她身上還有滿身的血漬!
“好,你在此稍等一會兒,我拿一套我阿姐的裳服給你,正好她的身量與你相似!”
說完,謝玄便大步朝著亭院門外走去,卻又在走了幾步後,霍然回頭看向顧鈺,就見顧鈺身子微微搖晃,似倦極的扶著亭欄坐在了一石墩之上。
似乎想到了某種可能,謝玄又陡地轉身折返,回到顧鈺面前,扶住她的肩膀問:“阿鈺,你可有哪裡受傷?”
而隨著他這一扶,顧鈺竟是忍不住皺眉嚶嚀了一聲。
謝玄抬起手來一看,竟發現掌中滿是鮮血,不禁臉色驚懼大變。
“我帶你去看大夫,不,我謝家就有醫者,我帶你去我謝家!”一邊說著,他便欲將顧鈺抱起來,卻不料顧鈺緊緊的抓住了他的手道,“不用看大夫,也不用去你謝家,謝君,我只需要一些草藥,我自己會醫,這種刀傷,我從前有醫過,你就幫我尋一些白葉草即可,那是止血的良藥!”
“就算如此,我也不能將你一人扔到這裡,誰知道那些刺客還會不會來?你什麼也別再說了,跟我去謝家,我自會向四叔父解釋!”
說完,竟是不由分說就將顧鈺抱了起來,朝著院外飛跑出去,可就在正踏出院門之時,竟見謝道韞站在了門前。
看到他懷中抱著滿身是血的顧鈺,謝道韞的神色也變了變,道:“阿遏,你如此做便有些過份了,就算你不為自己,也要為這女郎的清譽著想,此事越少人知道越好,我去請大夫來!”
“不,也不要請大夫!”顧鈺連忙打斷。
謝玄便在此時答道:“阿姐,幫我抓一些側白葉的草藥,還有,帶一套乾淨的衣服來!”
謝道韞心領神會,忙點頭道了聲:“好!”然後看了顧鈺一眼,朝著院外走去。
待謝道韞一走,謝玄便將顧鈺放了下來,忙撕扯了一塊佈下來,將其肩綁住。
“你受了傷,剛才為什麼一句也不說?”他略帶斥責的問。
顧鈺仍答道:“這點傷不算什麼,真的不用為我擔心!”
“可你現在這個樣子,明日如何去參加秦淮河畔的清談宴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