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玄才道:“我見到的時候,你母親正被人追殺,當時我也派了數名部曲為她突圍,之後她終於成功的逃了出去,我便沒有再找到她,不過她手中的那隻匣子卻落到了一個神秘人的手中,而那位神秘人開啟匣子之後,裡面卻是什麼也沒有,他最後將那隻空的匣子擊了個粉碎!”
“神秘人?你沒有看到他的容顏?”顧鈺又問。
謝玄搖了搖頭:“他戴著幃帽,甚至幃帽之下還有面具遮掩,我惟一可以肯定的是,他是天師道的人,而且他曾經還出現在關押你母親的木瀾院中。”
當謝玄的話音一落,顧鈺的腦海裡便是騰地一亮,那些積壓在心中的好似亂麻一般的疑問登時被一根根的解了開。
一個戴著面具從來不肯以真面目示人的人,這個人難道就是前世那個將她買去並關押起來進行血腥訓練的崇綺樓主人?
他與桓澈又有何關係?
而那日她去木瀾院看望沈氏,離去的時候,正好朝那木瀾院望了一眼,便是這一眼便讓她看到了一個長髮披拂的黑衣男人,這個男人也曾經出現在她的夢裡,可她卻一直沒有看到過他的臉,他是誰?
“他就是你所說的神秘人,那個帶著天師道信徒洗劫了沈氏莊園的人,那個追殺我母親沈氏的人,還有……他或許一直潛伏在我們顧府之中!”
顧鈺好似恍然大悟道,又抬首看向了謝玄。
“所以,這也是你為什麼會以琴師的身份潛伏於顧府之中的原因?”顧鈺又問。
謝玄看著她,愕然一笑道:“潛伏?你為什麼喜歡用這個詞?”
顧鈺訕然一笑:“難道不可以用這個詞嗎?”
謝玄便很認真的告訴她道:“我不算潛伏,在進你顧府之前,我有下過拜帖的,只是我不太喜歡聲張,所以沒有讓你祖父道明我的身份。”
顧鈺哦了一聲,便沒有與他爭辯,不潛伏就不潛伏吧,這確實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這時,謝玄又問了一句:“你相信我說的話?”
顧鈺便笑了:“若是你的話不能信,這世上還真沒有誰說的話能信了!”說罷,她咯咯的笑了起來,又補充了一句,“而且,我剛才說了,我這個人憑直覺來看人看事,判斷從來不會出錯的!”
看到她疏朗清霽如嬌花吐蕊般的笑靨,謝玄微微一愣,也不知不覺的跟著笑了,同時,他又將一盤蜜汁的瓜果送到了她面前。
正要說讓她先吃點瓜果時,顧鈺又斂了笑容,眉頭微鎖,幾乎是突然的問了一句:“可為什麼那個奴僕要說謊呢?如果那個奴僕是被我二伯父收買的,他冤枉誰不成,為何要冤枉他的親兄弟顧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