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我這樣連疼痛都感覺不到的身體,果然疼痛也是一種美妙的感覺啊,呵呵呵呵......”
隨著灰衣人有些嘶啞的笑聲,臉上縱橫的溝壑就好像快要撕裂開來,那些跨越在溝壑之上的黑線崩的緊緊的,陸濤很害怕它們會不會因為灰衣人的動作而崩開來,露出些什麼陸濤不該看到的東西。
灰衣人的笑聲戛然而止,一道黑色的光如同迅雷般撞向了陸濤的身體,別說陸濤沒有反應過來,就算是他反應過來了,也沒有辦法躲開這道黑色的光。
黑色的光一遇到陸濤的身體,就好像是融化了一般沉入到了陸濤的身體當中,下一刻,陸濤感覺到自己的經脈開始沸騰,那些凝滯在經脈當中的靈力,就好像被火星點燃的火藥,無可救藥地燃燒起來。
“哼......”陸濤悶哼一聲,好不容易才忍住了堵在喉嚨裡的痛呼,抬頭看向灰衣人。
灰衣人看著陸濤的模樣,看著陸濤頭上順著鬢角流淌下來的汗水,滿意地點了點頭:“雖然是個不怎麼入流的修士,忍耐力倒是不錯,既然忍住了,最後自然有好處給你。”
陸濤的雙耳轟鳴不斷,灰衣人口中的話語斷斷續續地傳入陸濤的耳中,聽著就好像混雜了大量的雜音,如同調錯了頻段的收音機,最後,陸濤只聽到了“好處”兩個詞,卻不知道前後文,心中暗暗罵道,如果痛苦就是灰衣人給自己的好處,那麼真是還不如不要才好。
那些蔓延開來的灼痛,開始順著經脈朝陸濤的氣海和心臟的位置蔓延,陸濤一邊抵抗著身體裡的灼痛,一邊眼看著眼前陣陣發黑,也不知道待會兒會不會直接暈了過去。
好在那些蘊含在身體中的陣陣灼痛並沒有真的蔓延到氣海和心臟的位置,稍一觸碰,便煙消雲散,隨著身體裡的灼痛消失,陸濤不由得鬆了勁,他跪倒在地,喘息個不停,這才發現汗水已經浸溼了所有的衣服,嘴唇上也乾燥得驚人,就好像身體裡所有的水分,都隨著蒸發了乾淨。
“哈哈哈!很好!”
灰衣人仰天長笑了幾聲,瞬間從十米開外來到了陸濤身邊,陸濤完全沒有看清灰衣人是如何移動的,甚至在灰衣人原本的位置,還留下了一個淡淡的殘影,過了很久才消失了個乾乾淨淨。
幾乎瞬移般地移動到了陸濤身旁,灰衣人伸手在陸濤身上點了幾下,陸濤只感覺身體的幾個竅穴被某種奇妙的力量封住,外面的靈氣被阻擋在身體之外。
“今天我心情好,暫時幫你封住竅穴,放心,封住的竅穴等你從這裡離開之後會自動解開,茅山上的靈氣可不是好隨意吸收的。”灰衣人解釋了一句,又伸手在陸濤身上一拍,一陣熱浪從陸濤身上穿過,陸濤溼透的衣服便從裡到外乾透了。
等到身體終於舒緩了過來,陸濤站起身來,也不怕灰衣人近在咫尺的臉,和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奇怪味道,開口問道:“你究竟是誰?這裡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灰衣人的豎瞳沒有絲毫變化,他看著陸濤,目光卻好似穿透了陸濤的身體,一直延續到了看不到的遠方。
“呵呵,茅山茅山,如果沒有了鬼,茅山也就不是那個茅山了。”灰衣人咧了咧嘴,就好像在笑一樣:“那些黑色的東西就是鬼,是屬於茅山的鬼,一切妄圖穿過茅山的生物,都會被它們變成同類,變成守護茅山的力量。”
陸濤回頭看去,似乎是在應和灰衣人的話語,那些化作了穹頂的黑色霧氣,如同海浪一般翻滾起來,一層層盪漾開來,濺起了一圈圈的波紋。
“其實,我也是守護著茅山的鬼......”
灰衣人如同在說一件再也尋常不過的事情,隨口就把這句話說了出來,陸濤卻條件反射般地後退了一步,這倒不是他害怕了,要害怕之前他就害怕過了,他只是被這句話嚇了一跳,無論誰,不管擁有多大的心臟,突然聽到有個人站在自己面前來一句“其實我是鬼”,大概都會嚇一跳的。
“我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全都是拜他所賜,至於他究竟是誰,我又姓甚名誰,在這裡我說不得他的名字,而現在這個樣子的我,又僅僅是一副殘軀,我不想讓任何人知道我的本名......哈哈哈哈!是不是覺得很疑惑?很疑惑就對了,我原本想趁著能夠開口說話的機會,將茅山的一切都告知於你,不過我想通了,將這些告訴你,沒來由的讓你增加了在他面前暴露的風險,說不定前幾次的失敗之人,也是因為這樣的緣故才一去不復返。假如當初......”
灰衣人自顧自說了很多,說實話陸濤一句都沒有聽明白,他只好用一副懵懂的表情看著灰衣人侃侃而談,希望能夠聽到那麼一兩句自己能夠聽懂的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