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賢弟,”朱驥向著寧祖兒深深一揖說道:“於大人就拜託你了。”
“朱兄放心,有我在定保得於大人無恙,”寧祖兒回禮道:“你儘管放心去便是。”
“寧賢弟,”朱驥左右看了一下,上前一步低聲說道:“馬氏兄弟雖然拿獲,可延慶衛的兵馬中不知還有多少人與亂賊勾結......他們可是有好幾千人吶,於大人想到把他們帶入三大營分散看管起來,可這路上難免他們不會出亂子,一旦他們有不軌之舉......”
“我就先保於大人離開。”寧祖兒眸子裡精光閃爍,“幾千人做起亂來我可打不過,可保護於大人脫離險地我還是能做到的。”
“如此有勞賢弟了。”朱驥又是一揖。
“朱兄一路上也得小心些,”寧祖兒叮囑道:“雖說離京城只有不到一百里了,可觀音教的人無孔不入,這人不能再有失了。”
“這我省得。”
“還有,”寧祖兒說道:“馬氏兄弟最好你也帶走,這樣延慶衛的人即使有所異動,也出不了大亂子。”
朱驥聽了他的話沉思片刻,遂道:“好,我便聽寧賢弟的。”
......
朱驥領著百餘錦衣衛精銳護送賽因孛羅先行,當然也帶走了馬氏兄弟。寧祖兒目送他們遠去,臉上表情有些異樣,顯得有些心事重重。
“朱兄這一走,你身上這擔子就重了。”不知何時楊牧雲來到了他身邊。
“你聽到了我跟他說的話?”寧祖兒頭也不回說道。
“盯錦衣衛的梢我可不敢,”楊牧雲的嘴角微微一翹,瞥了他一眼說道:“依這樣的行軍速度天黑前是到不了京城的,在路上耽擱的時間越長,發生變故的機率就越大,那些延慶衛的官兵不都是傻子,知道將他們調離居庸關不是什麼好事。”
“你也看出來了?”寧祖兒轉過面孔看著他說道。
“現在延慶衛軍中的議論很多,”楊牧雲說道:“有人說等他們一到京城,就會全部抓進監牢裡;還有的說三大營的軍隊早就埋伏在前方,等他們一入京師地界,就會伏兵四起,把他們殺個乾乾淨淨。”
“看來有人唯恐天下不亂。”寧祖兒嘆息一聲,“朱兄與我出京時所率錦衣衛不下千人,經那晚居庸關甕城一戰,折損超過三百,方才朱兄又率領百餘人護送賽因孛羅先行回京,所餘之人不過五六百,要看住幾千人,難吶!”
“還好離京城已不遠了,”楊牧雲安慰他道:“不過幾個時辰的辛勞而已。”
寧祖兒抬頭看了看天色,“還沒到京城估計天就黑了,到時還得在城外安營紮寨,多耽得一刻就多一分隱患......”也難怪他心事頗重,第一次獨立面對五六千人,能不抓狂就已經不錯了。
而楊牧雲經過一路征戰,態度要從容得多,很平靜的對他說道:“你也不要想太多了,這上面還有於大人呢!有他鎮著,你再看管得緊一些,應該不會出大亂子。”
......
兩人邊走邊說著話,突然前面傳來一陣喊叫聲,舉目看去,只見前面有五六個人在拼命狂奔,後面十餘人緊追不捨。
“嗖嗖——”幾支羽箭射了過去,其中一支正中前面一個人的後心,那人哼都沒哼一聲便撲倒在地。
二人看得分明,前面跑的是延慶衛的軍卒,後面追的是錦衣衛。
“有人開始跑了。”楊牧雲低低說了一句。
“你我分開包抄上去,”寧祖兒沉聲道:“一定要活捉他們。”
......
“豹哥,”一名軍卒對前面一個圓臉大漢說道:“寬子他中箭了。”
“顧不得他了,”圓臉大漢一咬牙說道:“再不快點,弟兄們都得栽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