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大人不再忤逆聖意的話,今後一定會平步青雲,封侯拜相,也不在話下。”
“你也認為我不該護送太上皇回京麼?”楊牧雲眉梢微微一擠。
“請恕小的多言,”段成有些誠惶誠恐,“天下誰再大也大不過皇上,這一點大人應該比小人更明白。”
楊牧雲神色流露出一絲不悅,向段成擺擺手,“好了,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小人告退!”段成向他深深施了一禮,退了出去。
楊牧雲感覺腦筋暈得越來越厲害,便吹熄了燈燭,躺了下來。
......
睡夢之中,楊牧雲隱隱聽到一陣打鬥之聲,心中一驚,“難道碰見了海盜?”江偉所駕駛的是大明官船,朝鮮水師都得避讓三分,能夠在這艘船上大打出手的,除了倭寇海盜,再無旁的人有這麼大膽子。
楊牧雲想要起身,頭暈得厲害。心中微覺奇怪,他喝的酒並不很多,怎麼酒勁還絲毫未退?強撐著從床上坐起,握住一把刀鞘,還好,從蝦夷島帶來的那兩把寶刀還在。
他拔出刀來,一陣頭重腳輕,踉踉蹌蹌的來到門前。忽然,“砰——”門被撞開,幾條黑影衝了進來。
“不好!”楊牧雲深吸一口氣,揮刀劈去,卻劈了個空,“嚓——”刀鋒砍在了艙壁上。他慌忙抽刀,忽然手腕一麻,拿捏不住,撒手後退,眼見一條黑影向自己撲來,避無可避,身子一縮猛朝他胸口撞去。可觸碰到的是極為綿軟之處,不由一愕,原來是個女人。對方被他撞至一旁,楊牧雲不及細想,藉著他閃開的縫隙衝出了艙門外。
驀然身子一緊,卻是全身被一張漁網給緊緊罩住,動彈不得。緊接著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
也不知過了多久,他方悠悠醒來,眼前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也不知身處哪裡,是何時辰。
頭腦還是一陣陣的暈眩,他一咬牙,雙手撐在地上,一使勁,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他走了幾步,沒有感到腳下有一絲晃動。
“這不是在船上?”楊牧雲心中有些疑惑,俯下身子朝地上摸去,手觸碰之處,是冷冰冰的地面。而不是木製船板。
難道自己是在陸地上麼?楊牧雲心中帶著這個疑問雙手平舉,一邊探索一邊向前走去,沒多遠,便觸碰到一面凹凸不平的石壁,然後再折向另一邊繼續走......
不大會兒工夫,楊牧雲便心裡勾勒出了一個大致的輪廓。他是身處於一個山洞之中,很可能是在自己被擒後被那夥人關在了這裡。
“這是些什麼人呢?連錦衣衛的官船都敢打劫?”楊牧雲拍拍額頭,理了理思緒,他也不知自己究竟昏睡了多久,只記得他被段成攙扶著回去休息時,看到一艘船靠了過來。據段成講,那是漢陽尹氏商戶的船,難不成是與自己交手的是尹氏商船上的人?他搖了搖頭,一個商人能有多大膽子,敢向大明錦衣衛的官船動手?
也不知江偉他們怎麼樣了?雖然他對江偉瞭解不深,可也明白這個能做到錦衣衛千戶的人武功不俗,不可能輕易被人所執。但既然自己已被人擒至這裡,那麼江偉等人也是凶多吉少了。由此可見,對方是有備而來,對江偉的行蹤瞭解的一清二楚,一俟他遠離海岸,便即動手。
這些人究竟是什麼來路呢?楊牧雲的頭又開始暈了起來,他悚然一驚,難道酒裡被人下了藥?對,一定是這樣,自己縱然醉酒,也不至於暈成這樣,而且功力不開,使武功大打折扣。就像之前在船艙裡劈出的一刀,若是平時,那人定然躲不開。唉!還是不應貪杯啊!自己平時很少喝酒的,最近喝醉的兩回,第一回在自己醉的人事不知時被沈雲和寧祖兒扔上了海船,這一回又被扔回了岸上。
他使勁拍了拍自己的額頭,迫使自己清醒一些,耳朵貼上石壁仔細傾聽,卻什麼也沒聽見,只隱隱聽到了一陣浪濤聲。這說明自己所處的山洞離海邊不遠。
他在黑暗中又仔細摸索了一陣,卻沒能摸到山洞的出口,想來自己是被關在這裡了。
“他們會如何處置我呢?”楊牧雲心裡有些忐忑,如果要殺的話,在船上時就可以把自己一刀給砍了,然後扔進海里。想到這兒,楊牧雲的心情才平復了一些。
對方劫江偉的船,應該為的是求財。江偉此番押送自己回大明,一定還裝載了不少財貨,沈雲私下裡進行海外貿易,賺的盆滿缽滿,定引起不少人眼紅,因此出手劫上一票也很是正常。夢琪乄説蛧
他一陣胡思亂想,頭腦又變得暈暈沉沉起來。
“我一定不能再睡了,”楊牧雲狠狠掐了一下自己,“看看他們究竟是些什麼人......奇怪,他們裡面怎麼還會有女人呢?”想起撞向對方時軟綿綿的觸感,一定是女人的胸部無疑。劫船的人裡有女人,是很罕見的事。這樣他心中產生了一絲異樣的感覺。
眼皮開始變得沉重,他身子倚著石壁,眼看再也支撐不住,又咬了咬嘴唇,後腦重重撞擊了幾下石壁,疼痛的感覺使他逐漸麻痺的神經又變得活躍了起來。
“一定會有人來的,”他心中秉持著這個信念,“一有人進來就有了出去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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