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公子的身手依然不錯呢!”景蓮抿嘴笑道。
楊牧雲沒有吭聲,這段日子他一直修習僧羅耶傳給他的功法,如今已有小成,雖然比之從前仍相距甚遠,可相比常人身手利落很多。
馬車行走在京師的街道上,發出轔轔的聲音。
夜幕降臨的時候,京師反而變得愈發熱鬧。或許之前的戒嚴把人的心情壓抑得太久,一旦放開宵禁,就盡情的宣洩出來。街道上的行人摩肩接踵,比過年時還要熱鬧。
“雖然小姐與姑娘成親已經兩年了,但我知道她的心裡一直沒有把楊公子你放下。”景蓮的眸子一眨一眨的看著他說道。
楊牧雲的心口突地一跳,深吸一口氣緩緩說道:“已過了這麼久了,這事就不要再提了,若讓你家姑爺知道,恐怕會影響他們兩人之間的感情!”
“他?”景蓮小嘴一撇,“紈絝子弟一個,要不是有成國公這棵大樹罩著,誰也不會拿正眼看他一眼,如今成國公不在了,連爵位的承襲也沒了著落,他這才慌了起來。想著你如今風光了,欲透過你謀一實缺,可又拉不下臉來,便央求小姐來找你......”
“哦?”楊牧雲怔了怔,思忖道:“思羽先前可不是這麼說的,看來她還是顧著自家相公的顏面。”
“成國公在朝中舊交應該不少,你家姑爺為何不試著走走其他門路呢?”楊牧雲問道。
景蓮卻嘆了口氣,“楊公子可能也不是太清楚,土木一戰,朝廷有爵位的勳臣武將幾乎盡數折在那裡,連五軍都督府都已經名存實亡,成國公的很多舊交也都死在了戰場上。姑爺他除了求你也沒別的法子了。”
“他可以追隨寧陽侯,”楊牧雲道:“你們侯爺怎麼也得拉自家孫女婿一把吧?”
景蓮微搖螓首,目光有些不屑,“姑爺這樣做,豈不是讓寧陽侯府上上下下看不起,他怎麼也得顧著成國公府的顏面。”
“可兵部的實缺除了衙門裡的文吏之外,就是邊關的武職,”楊牧雲沉吟道:“你家姑爺來兵部做一文吏太委屈了些,若要去邊關謀一武職......恕我直言,戰場殺伐非同兒戲,你家姑爺與韃子對壘,這......成嗎?”
“成不成的也算楊公子幫他一把了,”景蓮嘆道:“總比待在京師無所事事的強,皇上遲遲不下旨讓姑爺承襲成國公爵位,他還有臉面在京師待下去麼?”
“那......就容我好生想想,”楊牧雲微微蹙了蹙眉,“總得為你家姑爺謀一個合適的去處。”
“真讓楊公子操心了,”景蓮咬了咬嘴唇,“其實我真希望當時小姐嫁的人是你,這樣就不用這麼委屈了。”
楊牧雲笑笑,“你家小姐出身侯府,我如何高攀得上。再說了,你家姑爺若能在邊關好生歷練幾年,再積攢些軍功,皇上還是會把成國公的爵位發還給他的。”
“那就借楊公子吉言了,”景蓮又是一聲感嘆,“楊公子年紀輕輕便已是朝廷正三品大員,還封了伯爵,假以時日,定能封侯拜相。是我家小姐沒有福氣
,不能跟楊公子你廝守在一起。”
......
馬車拐進了大時雍坊的安福衚衕,在一座氣派的酒樓前停了下來。
楊牧雲抬眼看了看,靖軒樓的金字招牌在燈籠的映照下熠熠生光。
陳成峰、朱儀還有陳思羽已經靜候在了酒樓前,一見馬車到了,便迎了上去。
陳思羽一身男裝,顯得英姿颯爽。朱儀態度恭謹,一反之前的倨傲,親自為楊牧雲掀簾,把他請下了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