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絕代佳人來到清韻館對面一間茶寮的臨窗雅座坐了下來。
“你竟然還趕回到京城,”紫蘇看看周圍無人注意這裡,壓低聲音對柳雲惜說道:“你知不知道東廠和錦衣衛的人還盯著這裡?”
柳雲惜笑了笑,沒有說話,一副渾不在意的樣子。
“難道你已經和皇上”紫蘇恍然大悟,“我聽義父說皇上剛納了一位叫李惜兒的絕色美人,莫不是你?”
柳雲惜目光一凝,“許久不見,你還是以前一樣冰雪聰明。”
“那我現在要稱呼你一聲娘娘了?”紫蘇眸子霎了霎。
“不敢當,”柳雲惜微搖螓首,“我沒有當娘娘的命,你就不要取笑我了。”
“難道郕王自從當上了皇帝之後,便把姐姐拋諸腦後了麼?”紫蘇有些忿忿然,“還是因為姐姐過去的身份讓他避而遠之?”
“事情不像妹妹說的那樣,”柳雲惜輕嘆一聲,“他雖然做了皇帝,很多事也不是能為所欲為的。”
“我看得出來,姐姐是對他動了真情的,”紫蘇說道:“他現在的身份地位不一樣了,由一個賦閒在京的藩王一躍成為萬乘之尊,還怎會一直念念不忘與姐姐過去的那點兒情分?”
柳雲惜的眼睫毛微微顫了顫,沒有說話。
“以姐姐的身份,入皇家的門是最難過的,”紫蘇看著她緩緩說道:“雖然姐姐改了名字,但也不會一點兒不露痕跡。除非除非姐姐能為他誕下個皇子,母憑子貴,姐姐或許還有個盼頭。”
柳雲惜輕笑一聲,笑得有些苦澀,話音一轉道:“對了,你怎麼會來到這裡?”
“我?”紫蘇眸光一閃,“只不過偶然路過罷了,沒想到真能在這裡碰見姐姐,真是有緣。”
“難道你那位夫君沒有陪你麼?”柳雲惜問道。
“他?”紫蘇笑了一聲,“他現在可是風光得緊,連我這裡也不大來了呢!這男人吶,一旦富貴榮華加身,原來的情分也就淡了。”
“楊牧雲可不是那樣的人,”柳雲惜道:“他對你一往情深,怎會做出負心薄倖的事?”
“或許之前是吧,”紫蘇嘆道:“女人再怎麼風華絕代,男人看得久了,總會看厭的。在男人眼裡,最重要的是功成名就,而不是窩在女人的石榴裙邊虛度一生。楊牧雲是個很現實的人,他知道該怎麼做對自己有利的事。”
“聽你這麼說好像你已經把他給看透了。”
“不是我把他給看透了,而是我把所有的男人都看透了,”紫蘇的眸子裡閃過一道異樣的神彩,“在南都他與我交往時,從未跟我說過他已有了妻室。而娶我過門後也未透露過,我原本想跟一個普普通通、不那麼顯赫的男人過一輩子算了,誰知他被皇上下旨封賞,又調入京城。離開南都的那天,我又見到了他那位原配正室”
“他那位原配夫人一見你是不是又氣又恨,恨不得上前撕破你這張貌若天仙的臉?”柳雲惜打趣道。
“那倒沒有,”紫蘇微微搖頭,“他那位原
配夫人端莊大氣,一見面就妹妹叫個不停,還送我一對冰花芙蓉玉鐲作見面禮”
柳雲惜“啊——”的一聲,“他那位原配夫人好闊綽的手筆,要知道冰花芙蓉玉鐲可是世間珍品,相傳是唐明皇送給楊貴妃的定情信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