阜城門外,石氏叔侄帶傷率領死士營的將士過來增援,正好遇上阿失帖木兒和他的部將納察兒,雙方戰在一起。
兩年前的開平衛一戰,他們叔侄倆率領的大同軍精銳陷入賽因孛羅設下的圈套,幾乎損失殆盡。當時面對的就是阿失帖木兒和納察兒,雙方再次碰面,分外眼紅。
石彪的背傷未好,但雙刃斧使起來依舊虎虎生風。納察兒手中雙刀也是份量頗重,與石彪的雙刃斧碰撞在一起,火星直冒,發出震耳的鏗鏘聲。
這邊石亨使一把長杆大刀與阿失帖木兒的鉤鐮槍戰在一起。
“手下敗將,還敢與我交鋒麼?”阿失帖木兒格開石亨的刀鋒,冷笑道:“兩年前你便不是我的對手,今日有何面目再與我交戰?”
“呸——”石亨怒目圓睜,“老子今日便要你知道,犯我大明的下場。定將你當場斬殺,和那賽因孛羅、毛納海一樣。”
阿失帖木兒大怒,一杆鉤鐮槍使得旋風一般,向石亨當胸刺去。
由於肩頭有箭傷,石亨左臂使不上勁,面對阿失帖木兒的一通猛攻,只能勉強招架。
阜城門的明軍戰力相對較弱,要不是得到其它城門守軍的支援,早就崩潰了。儘管如此,在斡剌特騎兵兇猛攻擊下,傷亡慘重,已呈不支之態。城內的明軍雖然能夠用火器支援,但對攪在一起的雙方而言,也是愛莫能助。
經過一番拼殺,就在阜成門的明軍行將潰散之際,蒼涼的牛角號聲響起,斡剌特騎兵在驚愕之中收起兵刃,與明軍脫離接觸,如同潮水一般撤退了。
“韃子撤了......”阜城門前的明軍瞠目結舌,很多傷痕累累、疲累之極計程車兵心一鬆,再也無法撐持,躺倒在地上。
......
兩眼通紅,勢若瘋虎的孫鏜與一群斡剌特騎兵血鬥良久,忽然對方捨下他向西北撤去。
他所剩不多的部下有一種劫後重生之感,抱在一起喜極而泣,“韃子撤了,韃子撤退了!”
孫鏜呆呆的站在那裡,臉上肌肉一陣抖動,忽然轉身便走。
......
葛威與呂浩一臉疲憊的靠在城門下休息,臉上湧現出異常複雜的神色。既有躲過一劫的輕鬆,又有對斡剌特人的撤退感到不明所以。然後,就看到了殺氣騰騰的孫鏜朝他們走來。
孫鏜渾身是血,面目猙獰,手持利刃,一副與人拼命的架勢。
兩人剛一起身,孫鏜就揮刀衝他們砍來。
“快,快攔住他......”葛呂二人的部下見勢頭不對,連忙上前攔阻住孫鏜。
“孫僉事,你這是作甚?”葛威叫道。
“你們竟然向我和我的部下發炮放箭,”孫鏜大聲吼道:“本官要為死去的兄弟討個說法。”目光不住朝四下撒掃,“顧興祖呢?他在哪裡?”
“孫僉事,發令的不是顧侯爺。”不知誰說了一聲。
“那是誰?”孫鏜瞪著葛呂二人,如欲噴出火來。
“是楊大人,”呂浩說道:“是楊大人下令發炮放箭的,我與葛指揮只是執行軍令而已。”
“楊大人,哪個楊大人?”孫鏜微微一怔。
“就是兵部職方司郎中楊牧雲楊大人,”呂浩解釋道:“顧侯爺違抗軍令,私自入城,已被楊大人拿下,送到錦衣衛詔獄去了。現在我等都奉的是楊大人的號令。”
“那楊牧雲在哪裡?”孫鏜叫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