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送葬的隊伍還在路上,藍山在距離東京城西南方向大約三百里的朱江北岸,是安南開國君王黎利的家鄉。永樂十六年,黎利就是在這裡舉起反抗大明的義旗,而後經過十年的艱苦戰爭,才奠定了今天的基業。黎利死後,被葬於永陵,作為他的繼承者,黎元龍的陵墓,在永陵之左,名為祐陵。
以阮氏英和阮熾為首的送葬隊伍浩浩蕩蕩數萬人,扶柩行進得並不快,天一黑便紮營,天亮才行,一日不過五十里,按這樣的速度,到達藍山需六日。而他們一點兒也不知道東京城發生的變故。由於黎宜民與鄭可裡應外合兵不血刃的拿下了東京,使得沒有一個人能夠逃出來向他們報告所發生的一切。本來握在阮家手裡的優勢就這樣在不經意間流失了。
與黎宜民密切合作的大明錦衣衛交趾千戶何啟秀,把這裡發生的情況用飛鴿傳書報予大明京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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瀾滄王宮,拉布瓦皺著眉頭察看楊牧雲的“病”情,阿瓦妮和幾個宮女侍立在一邊。
楊牧雲閉著眼睛,臉色蒼白,似乎病得不輕。
拉布瓦嘆了口氣,站起身來對阿瓦妮道:“牧雲大人應該是水土不服,歇息幾天應該就沒事了。”
“那......拉布瓦總管,用不用開一些藥給他服用呢?”阿瓦妮小心的問了一句。
“暫時不用,”拉布瓦沉吟了片刻說道:“在飲食上多問問他想吃什麼,還有......”頓了頓,壓低聲音道:“請告訴太后,不要急著讓他侍寢,只要多親近親近,等關係融洽了,一切自然也就水到渠成了。”
“唔......我明白了,”阿瓦妮看了躺在床上的楊牧雲一眼道:“我會如實稟報太后的。”
......
拉布瓦走後,阿瓦妮也打發其她幾位宮女離開,然後靜靜的坐在床邊,一瞬不瞬的看著他。
楊牧雲禁閉雙目,皺著眉,不時的還咳嗽幾聲。
“這丫頭,為什麼一直看著我?”他腦海中正思維轉動時,忽聽阿瓦妮“噗嗤”一笑。
這一笑讓他的雙眼驀然睜開,“你笑什麼?”
“太后又不在這兒,你就不用裝了。”阿瓦妮眼波流轉,嬌聲笑道。
“咳......”楊牧雲蹙起額頭撫著胸口道:“我都已這般難受了,你還在滿嘴打趣我。”
“我可不敢,”阿瓦妮笑道:“你現在可是太后相中的人呢?這宮裡面沒有一個人敢對你不敬。”
“那你還笑......”
“我只是想讓你放鬆一些,”阿瓦妮湊進了些輕輕在他臉上吹了口氣道:“你哪裡難受,或許我可以幫你。”
“不用不用,”楊牧雲連連擺手,“我只想一個人靜靜,你出去一下就好了。”
“那可不成,”阿瓦妮微搖螓首,“太后吩咐過了,要我一直守候在你身邊,不得須臾離開,我可不敢違抗太后的命令。”
見支不走她,楊牧雲大感頭痛,躺在床上又哼哼唧唧起來。
阿瓦妮目光注視著他的表演,嘴角
翹起一個誘人的弧度,在他耳邊低聲道:“你就這麼怕去親近太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