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蓉兒失聲叫道。
“當”筆影一斂,尹大人一支判官筆架開柳雲惜手中斷劍,另一支狠狠的向她小腹刺去,眼看柳雲惜躲閃不及,就要血濺桃花。只見“呼”的一聲,尹大人如大鵬一樣一個凌空倒翻,遠遠的退至一邊,“叮”的一聲,一支袖箭深深的釘入他身側不遠處的壁縫裡。
“還不快走!”楊牧雲一把將蓉兒負於背上,對著柳雲惜大聲叫道。上前一腳踹開廟門,飛身縱越了出去......
“追”尹大人眼看柳雲惜也飛身而出,咬牙切齒的對廟中一群呆若木雞的手下叫道。
眾人如夢初醒,紛紛向廟外追了出去......
茶水鋪子外面響起了一陣馬蹄聲和車輪轉動的轔轔聲,一輛馬車衝破夜幕朝著茶水鋪子駛來。
深夜荒涼的官道上居然駛來一輛馬車,豈非咄咄怪事。
風無極目不斜視,緊盯著對面的白衣少女,外面發生的事充耳不聞。
鋪子裡的老婆婆卻臉現喜色,對著白衣少女說道:“少主,來了。”見她微頷螓首,忙快步向店外走去,步態輕盈之極,與她老態龍鍾的外表大相徑庭。
“少主?”風無極看向白衣少女的眼中露出一抹異色。
“吱嘎”一聲,馬車停在了茶水鋪子前。
風無極眼角向外投去淡淡一瞥,鐵鑄般的臉龐微微一動,鋪子外面的馬車是那樣的熟悉......這不是那頭戴淺露的女子和高雲天一起乘坐的馬車麼?怎麼又迴轉到這裡?風無極握著刀柄的手一緊。
車廂的門緊閉,無人下車,彷彿裡面是空的。只有那馬車伕從車駕上一躍而下,隨著老婆婆走進了茶水鋪子。
“少主!”車伕摘下頭上的竹笠,露出花白頭髮和滿是皺紋的老臉,居然是茶水鋪子裡的那位老公公,他上前恭恭敬敬的向白衣少女施了一禮。
“事情都辦妥了?”白衣少女微微一笑,“有沒有人在後面偷偷跟著你?”
“承少主洪福,”老公公臉上帶著笑,將一個青色錦盒放置白衣少女面前的桌上,又躬身退了下去,“這些人眼中只盯著那幾個大人物,又有誰會注意到屬下這裡?屬下趕著馬車來此,無一人上前阻攔。”他垂眉斂目,縮立一旁,渾身上下沒有一絲讓人感興趣的地方。在他人眼中,他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小人物,一個讓任何人都懶得看上一眼的小人物。可偏偏一個小人物,往往會做出驚世駭俗之舉。
白衣少女看了看面前的錦盒,衝著風無極一笑,“風大俠”
“唔......”風無極見白衣少女出言喚他,喉嚨微微滾動了一下,從胸腔裡悶出了一聲。
“東西已經取來了,你不開啟看看麼?”白衣少女笑道。
風無極端坐不動,似乎沒聽見她的話。
“你這一路上不就是為此物而來的麼?”白衣少女眸波流轉,“怎麼一放到你面前,你卻不敢開啟看了?”
風無極身軀一震,目光落在那隻青色錦盒上。
“你如不開啟的話,我可就叫人收走了,”白衣少女悠然一笑,“到時你可不要後悔。”
風無極抬頭深深看了她一眼,伸出右手,開啟了錦盒上的環扣。在一塊尺許見方的黃綾上,放著一塊方方正正的印璽,印璽呈赭黃色,暗含金紋,上面鏤雕五龍交鈕,四顆龍頭睥睨四方,一顆抬首望天,意指四海賓服,君臨天下。
風無極面沉似鐵的臉龐變得激動起來,一向穩健的手也顫抖了一下,拿起那塊印璽仔細的端詳著,印璽觸手溫潤凝膩,一看便是極品玉石雕刻而成,藉著店內的燭光,隱隱可見上面的點點血沁之色,可見年代久遠,非是假造之物。
印璽的一角金光燦然,居然是黃金鑲就,雖材質不同,但卻與印璽渾然一體,沒有絲毫不諧之感。他翻轉過來,正面刻著八個筆劃甚多的大字,細細分辨下,是秦時篆文“受命於天,既壽永昌”,旁邊還有四個稍小一些的篆文“皇帝
之璽”。
風無極深深吸了一口氣,將印璽又放回錦盒中,目光復雜的看向那白衣少女。
“風大俠可看仔細了?”白衣少女語音淡然的問道:“此物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