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楊牧雲在鐵盔中煮開的熱水還剩下一些,不過現在都有些涼了,元琪兒走上前去,鞠了一捧水來到楊牧雲面前,小心翼翼的湊到他唇邊,略一傾斜,一股清流汩汩的淌進他的齒縫裡。
楊牧雲的氣色好看了些,又輕聲喚了一句,“再來點兒水......”
......
元琪兒來回幾趟,楊牧雲終於閉口不言了。
稍頃,楊牧雲身上的霧氣全部消散了,臉色也恢復如初,緩緩睜開了眼,目光略一掃視,驚訝的說道:“元公子,你一直在這裡麼?”
“我不在這裡,誰來送水給你喝呢?”元琪兒嫣然一笑,百媚叢生。
楊牧雲臉微微一紅,有些不好意思的向四下裡看了看,“前輩呢?他去哪裡了?”
“你是說那個貪吃的老瘋子呀,”元琪兒眸波一轉,“我也不知他去哪裡了,你問他作什麼?難道又想喝他葫蘆裡的酒麼?”
“不不不,”楊牧雲連連擺手,“我因貪多了一口,差點兒被酒裡的藥勁傷著了筋脈和臟腑,還好我運功勉強將藥勁兒給化去了,否則一定會被藥力反噬。”深吸一口氣,拍拍胸口,好像心有餘悸。
“那你現在感覺好些了麼?”元琪兒關心的問道。
“還好,”楊牧雲微微頷首,站起身來,走了兩步,“所有的藥力都已經化去了,”伸出手掌,輕輕揮了一下,“而且,我的功力好像又精進了一層。”
元琪兒眸子一亮,欣喜道:“這麼說,你的易心經煉成了?”
“易心經,什麼易心經?”楊牧雲詫異的問道。
元琪兒一怔,“莫非他不知道自己練的內功心法叫什麼名字?”於是改口說道:“我是問你練的內功心法是否煉成了?”
“哪兒有那麼容易,”楊牧雲輕輕搖頭,“這部內功心法連我師父都無法煉成,更遑論我了,藉助前輩酒中的藥力,不過精進了些許而已,離真正煉成還差得遠呢?”
“你師父也未煉成這內功心法麼?”元琪兒暗暗納罕,“怎麼老瘋子說他那對手打通了最後一道玄關,莫非授他武功的師父和老瘋子說的那人不是同一個人?”
“我師父說他並不適宜練這內功心法,只是交給我修煉,他再詳加指點而已,”楊牧雲看了元琪兒一眼,“這部心法叫易心經麼?很好聽的名字,我師父為何從未告訴我呢?”
見元琪兒沉吟不語,於是又接著問道:“前輩已經試過我的武功了,他一定看出了我的武功來歷,對不對?”心中一陣激動,踏前一步,握住了元琪兒白淨纖柔的小手。
“啊”元琪兒輕呼一聲,退後一步,掙脫了他的掌握。
“對不起,”楊牧雲突然想起她是女兒身,便訕訕的道:“師父的姓名和來歷我都不知道,我和他相處三年,除了跟他練武,別的什麼也沒對我說過......”見元琪兒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前輩一定都告訴你了,是不是?”
“其實......”元琪兒猶豫了一下說道:“你師父不告訴你是為了你好,你知道的太多對你並沒有好處。”
“這麼說,你都知道了?”
元琪兒輕輕點了下螓首,一雙秋水般的眸子深深凝視著他,“我可以告訴你,但你必須答應我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
“你答應了?”元琪兒一瞬不瞬的盯著他。
“我答應了什麼?”楊牧雲沒好氣的道:“你若讓我去死,讓我去背叛朝廷,我也要答應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