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伴隨著街鼓聲響,許都城門緩緩開啟。
噠噠噠!
急促的馬蹄聲,從遠處傳來。十幾個門卒忙舉目眺望,只見官道盡頭,塵煙瀰漫。一隊鐵騎風馳電掣而來,為首一人,身穿月白色繡花緞子大袍,外罩披衣。頭戴束髮金冠,臉上蒙著遮風巾。一匹神駿獅虎獸,呼嘯而來,眨眼間便到了城門口。在他後方,百騎爭先,蹄聲如雷。
一個門卒想要上前阻攔,卻被門伯一把拽到了旁邊。
“想死嗎?”
“怎麼?”
“也不看清楚那是誰……後將軍,新武亭侯,是你我能夠阻攔?立刻大開城門!後將軍還都,必有大事發生。耽擱了,你我都吃罪不起。”
“後將軍,新武亭侯?”
那門卒一下子沒反應過來,但還是順從的協助門伯,將城門開啟。鐵騎呼嘯而過,只讓那門卒連眼睛都無睜開。那種撲面而來的氣勢,恍如泰山壓頂。當鐵騎衝入許都之後,門卒的心,依舊砰砰直跳,臉色發白。
“曹閻王?”
門卒突然失聲叫喊。
剎那間,所有門卒都嚇呆了。
這曹閻王的稱呼,私下裡說說,可沒人敢大庭廣眾之下的叫喊出來。
門伯二話不說,上前一巴掌抽在那門卒臉上。
平日裡總和善的面龐,而今卻猙獰可怖。只見他咬牙切齒,惡狠狠罵道:“混帳東西,想死不要連累我們。曹閻王三個字,是你我能說的嗎?”
門卒臉色煞白……
++++++++++++++++++++++++++++++++++++++++
許都城門口的這場動靜,並沒有引起曹朋的關注。
他自薄縣得到訊息,和夏侯尚馬不停蹄,日夜兼程。饒是如此,足足耗費了十天夫。等他趕回許都的時候,已經是三月初,桃杏凋零。
曹朋不敢怠慢,在長街上縱馬疾馳。
自有軍卒高聲呼喊:“後將軍緊急軍情參見,閒雜人等立刻閃開!”
這兩日,許都日報也刊載了西北之亂。每日軍情戰報不斷,百姓們也都有了準備。耳聽後將軍還都,街上的行人立刻向兩邊閃躲,讓出通路。
要發生大事了!
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曹朋巡視天下刑獄,許都日報也有報道。
這幾個月來,每逢曹朋破獲冤假錯案,許都人很快就會知曉。上次報道,說曹朋還在徐州。而今突然返還許都,那必是和西北之亂有關聯。
誰都知道,西北是曹朋一手平靖。
而今發生了戰亂,他自不可能袖手旁觀。再說了,涼州牧曹汲,是曹朋的老爹。自己老子身處戰亂之中,曹朋又怎可能置身事外而不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