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雨綿綿,纏煞個人。
鄧稷站在廊下,看著順屋脊而下的雨簾,眉頭緊鎖一處,透出濃濃的憂慮和一絲說不清的焦躁不安。
東海太守昌稀造反,使得鄧稷只得雅遲離開海西的時間。
徐州刺史徐理更親自下令,命鄧稷前往下郊,勸說他晚一些再走。
包括邸芝,也認為邸稷不應該在這個時候離開。並且鄧芝的理由非常充分,說東海毗鄰海西,昌稀聚數萬之眾,迎劉備前來。到時候,海西必然面臨巨大威脅,鄧稷實不宜此時離開。
畢竟邸稷經營海西四載,其聲望非同一般。
當地百姓,也對他多有挽留,如果在這個時候離開海西,勢必會造成巨大的動盪。
從另一方面而言,鄧芝說:“海西,乃兄之海西。四載經營,今卻不得不拱手與人,是何道理?兄留海西,則海闊天空,有輾轉騰挪之餘地;若返回許都,兄恐怕就再難有什麼作為。”
鄧芝這話,有點誅心。
但不可否認,鄧稷有些心動了!
海西,是他一手營建起來,展至今,有他多少心血?
即便是由步鶯接掌,塹稷也有一些捨不得。而且,他在海西就好像土皇帝一樣,連刺史徐理也要給他幾分面乎。如果離開海西,返回許都的話,他不過是諸多官吏中的一員,誰又會在意他呢?在外四年,邸稷已經不是當初那個初至許都,凡事總是心翼翼,如履薄冰的獨臂參軍。在海西經歷那麼多事情,鄧稷的心大了,也有點野了!當年,他只希望能成為廷尉一員,慢慢打熬資歷,獲得提拔;可現在,昔年的那點願望,早已被他拋在了腦後。
走,還是不走?
鄧稷有些猶豫不定。
“老爺,濮陽先生到了。”
“啊,快請!”
鄧稷聞聽,連忙開口道。
雖說濮陽閨如今已卸下了伊蘆長的職務,可是在海西,他仍然是鄧稷之下的第二號人物“最重要的是,濮陽閨一直是鄧稷的心腹。
不一會兒的功夫,濮陽閨的身影出現在兩龐。
“叔孫,你找我嗎?”
“先生快來,今日細雨濛濛,天氣涼爽。我得了一畿美酒,正欲請先生品嚐。”
鄧稷快步上前,迎住了濮陽閨。
濮陽閨笑道:“我亦有心腹事,與叔剁言。”
“哦,那可太巧了,我們就邊喝酒,邊說事情吧。”
兩人順著兩龐迴廊,穿過中閣,來到後院中。
一座的涼亭,矗立在一片嫩綠之間,雨絲濛濛,更好像在這園中籠罩上一層薄薄輕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