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布與急敗壞的指著陳宮,半晌說不出一句話。
而陳宮,瘦削的雙頰透出一絲壞敗之氣,更顯陰鷙。衙堂上,一個小校瑟瑟發抖,匍匐在地上,連大氣都不敢喘。而在一旁,魏續侯成以及呂吉等人,更好像石像般,閉目一言不發。
損兵折將,非但沒有復奪曲陽,攻下海西,反而丟了下郊。
呂布怎麼也想不明白,為什麼會出現這樣的局面。道上小海西,為什麼在一夜間,變得如此強大?
“誰與我復奪下相”
好半天,呂布才咆哮出聲。
此前曲陽被佔領,魏續等人踴躍爭先。
可現在,呂布吼叫了半晌,卻沒有一個人站出來。
這讓呂布更加惱怒,指著衙堂上眾人,就想要發作……
“主公,末將願往……”
坐在最末端的一員大將站起身來,插手洪聲道:“末將願領兵出擊,復奪下相……”
呂布抬頭看去,臉色不禁好轉許多。
“若德循領兵,則曹家小子便不足為慮……”
“慢”
就在呂布準備下令之時,陳宮出演阻止。
“君侯,如今局勢,切不可輕舉妄動。
主公現在所要再對之敵手,已非是曹家小子,而是那廣陵陳元龍。非是宮小覷德循,若行軍佈陣,決戰疆場,德循憑八百陷陣,便可擊潰陳登。然則如今局面,陳元龍坐擁下相,可憑藉下相堅城與我等周旋。陷陣長於野戰,而非攻城,如此冒然出擊,恐非上上之策啊。
況且,那陳元龍也非曹家小子可比。
此人長於謀略,有神鬼莫辨之能。德循雖沉穩而有度,可要想勝陳登,恐怕不是一樁易事……”
呂布大怒“陳公臺,敢亂我軍心?”
陳宮連忙上前”躬身道:“非宮漲他人志氣,滅自家威風。陳登有謀,陳漢瑜更老謀深算,他們於此時出兵,絕非偶然舉措。德循善戰,且有謀略”但比之陳家父子卻有所不如……君侯”我們已經輸了兩陣,如果再輸一陣,只怕這下郊城內,眾心不安,會愈發的不妙……”
說罷”陳宮又向高順道歉。
高順倒是沒有在意”只是剛才呂布點兵,卻無人站出來,所以他才挺身而出。
對於陳登父子”高順並不是不瞭解。他清楚自己的優勢,更明白陳登父子的厲害。如果是搏殺疆場,決戰兩軍之間,指揮得當,隨機應變,十個陳登他也不怕。可問題是,陳登不是一個武將,而是一個謀者,一個策士。如果比謀略,比誰的心眼多,高順絕非陳登對手。
所以,面對陳宮的道歉,高順也只是微微一笑。
呂布這時候,也冷靜了許多。
“那該如何是好”
“當務之急,還是應該先擊退曹操。
陳登父子,還有那海西鄧稷曹朋兄弟,不過鱗介之癬。真正能威脅到君侯者,還是那曹孟德。如果擊退了曹操,則君侯之聲威必然大漲”徐州一年之內,必不復兵禍。到那時候,君侯自可親自領兵,將海西鄧稷兄弟,廣陵陳登父子拿下……那時候,君侯還可一統徐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