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彌陀佛。”法海唸了一聲法號,開口道:“陛下左手寸脈強而緊,關脈澀而緩,尺脈芤且沉。”
聽三藏法師三言兩語講出脈象,國主連忙詢問:“可得出個什麼病因?”
“左寸強而緊者,中虛心痛也;關澀而緩者,汗出肌麻也;尺芤而沉者,小便赤而大便帶血也。”國主連連點頭,道:“對對對,寡人時常中虛心痛且手腳發麻無力,渾身是汗.大小便異樣也如同聖僧所講。”
國主說完之後,連忙將右手也送上前來,“聖僧,快.右手也來把把脈。”
法海伸出二指稍探了片刻,道:“右手寸脈浮而滑,關脈遲而結,尺脈數而牢。”
“這又是什麼症狀?”國主一臉期待。
“無非是內結經閉、宿食留飲、煩滿虛寒而已”
法海頓了頓,看著面前的國主說道:“這些脈象醫書病理之中皆有記載,況且都是陛下病症,太醫院的太醫,想必也能診得出來。”
“是。”國主聞言一臉苦相,“正是此處為難,他們也能診得脈象,也用了些對症之藥.可朕的病情,卻始終不見好。”
“阿彌陀佛。”法海聞言點點頭,道:“其實以上症狀,並非病因,只是病象.”
看似都是對症之藥,其實這方子,並沒有藥到病除之功效。
當然了,也不能說沒用,否則這陛下也撐不到現在。
況且法海更知道一點。
便是太醫院的太醫,在治療皇家子弟,尤其是國主與王后的身後,是不太敢用猛藥的.非但如此,便是些尋常的病症,往往也是採用保守治療之法。
這一套放在尋常的時候自然沒有什麼問題,可如今這位陛下之症.便是那些個太醫看出來,恐怕也沒有用藥的方子。
不過他們也不怕把陛下的病症拖著,只要能維持陛下不死,便是功勞。
就怕出了什麼意外.那可就是株連九族的大罪。
法海自然沒有這些擔憂,便向著國主說道,“陛下之體疾,其實無非消化不暢,營養失衡此處最好調理。真正為難之處,應在陛下心神之間若貧僧沒診錯,一來是陛下受了驚嚇,至今惶恐未定;二來便是心有憂思。”
“卻不知陛下憂思者是何人何物。”
國主愣了愣,道:“聖僧好本領!”
法海見國主應下,並且先要說一段兒緣由,又見陛下此刻神情早也不振,應是招待自己的時候,耗費了許多心神,便說道:“貧僧為陛下推拿幾道,先治癒陛下之體疾,等陛下養一夜身體,明日再講不遲。”
“還是聖僧周全,是寡人心急了。”
這朱紫國的國主,如今對三藏法師十分信任,且絲毫不設防,“聖僧,推拿時,可要褪下衣衫?”
法海看著朱紫國國主躍躍欲試卻稍顯期待的神情,也稍愣了一下,而後才道:“陛下找一個地方躺好了就是。”
一旁服侍的洪大伴其實是想要說兩句的,畢竟一國之君,龍體豈能外僧輕碰?
這也是大臣們不在,不然少不得要鬧出些什麼亂子來。
但他自小與國主一同長大,知道也知道國主病症纏身是何等折磨,如今這位自大唐天朝來的三藏法師恐是真正高僧或許當真有妙手回春之術。
正這般想著,便見陛下在披香殿內的床榻上躺下,任由三藏法師施展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