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久仰大名,卻素昧謀面,不過一看小郎就是個英雄人物,如此年輕,真是不敢想象,聽聞你陣挑傅文達十三員大將,能與你這樣的高手過招,實乃人生幸事。”薛阿檀唏噓不已,他向來喜歡和強者交手,自然也十分崇拜實力強悍的人,屈服於李存孝就是證明。
二人寒暄過後,就是蓄勢備戰,在朱璃的眼中,此刻的薛阿檀好似一座鐵塔一般,對方雖然隨意端坐在戰馬上,竟然給人以無從下手的感覺。
而在薛阿檀的眼中,朱璃同樣如此,他勢若虓虎、盤踞睨視,無論從任何角度進攻,都會立刻遭到對手兇厲的反擊。
兩人駐馬相持片刻,發現若想一擊必殺掉對方,都是沒有機會的,看來只有先交手過招、再尋契機,兩人似乎心有靈犀,竟然同時怒喝一聲,縱馬向對方殺了過去。
薛阿檀大鐵棒依舊舉火燎天,向著朱璃的腦袋,當頭砸去,朱璃冷睨無懼,橫矛相攔,“乓”的一聲,朱璃承受到薛阿檀的全力一擊,他自己倒是沒有感覺到什麼不妥,可是他胯下的戰馬卻出現了異樣,出現了一瞬間的顫慄。
機會雖然稍縱即逝,朱璃能感覺到自己戰馬的不妥,薛阿檀這樣的高手,不可能感覺不到,這個機會他怎能放過,鐵棒搭在朱璃的長矛上,順勢左滑,壓制朱璃無法騰出手,待到錯馬之際,他突然伸出一腳,迅猛地踹向朱璃的坐騎。
二人手上較量,皆是雙手持兵,對於薛阿檀這突如其來的一腳,大出朱璃意料,不過他現在也不是雛鳥,瞬間就有了決定。
既然你要攻擊我的戰馬,那麼我就擊攻擊你的戰馬好了,他就不信薛阿檀的戰馬能經受得了他的一擊。
薛阿檀想要踢傷他的戰馬,朱璃不聞不問,徑直抬起一腳向著薛阿檀的戰馬踢去,這可是兩敗俱傷的戰法,如此無賴,讓薛阿檀一陣罵娘,對方的戰馬鐵定不如他的戰馬,他可不願意兩敗俱傷,腳到中途,立刻轉向,攻向朱璃踢來的一腳。
“砰”
雙腳交擊,誰也沒有佔到便宜,第一回合,可以說是半斤八兩、不分伯仲。
回馬再戰,薛阿檀仍舊舉火燎天式,意欲故技重施,他倒是想知道,即便朱璃能夠經受得了這樣的攻擊,他的戰馬到底能支援幾個回合呢。
可是,他的目的一眼就被朱璃看穿,戰馬靠近途中,朱璃左腳微磕馬腹,戰馬立刻向旁邊傾斜著馳去,朱璃將雙刃矛向著腋下一夾,就這樣直挺挺地疾刺薛阿檀胸部,他倒是要看看,到底薛阿檀的當頭一砸快,還是他的奔刺一擊快。
又是同歸於盡的招數,倒是讓薛阿檀氣的牙根癢癢,卻也無可奈何,轟天一式未竟,立刻鐵棒下放,豎棒猛格朱璃鋼矛,“乓”的一聲,薛阿檀再次驚險地格開朱璃一刺。
二馬靠近,朱璃長刀揮出,潑天銀練,快如閃電般地揮刀疾斬薛阿檀的頭顱。
薛阿檀格開朱璃的長矛用的是雙手握棒,此時二人鄰近,他已經來不及再伸手去拔腰下的佩刀了,不過面對朱璃的快刀,他仍舊不慌不忙,鐵棒驟然回拉,一端正好觸碰到長刀之上,“當”的一聲,又是險而又險地撞開朱璃長刀。
第二回合二人仍舊無人建功,只是這個回合,朱璃主攻,薛阿檀主防,倒是讓朱璃稍占上風。不過薛阿檀無論氣力、武藝都不在朱璃之下,經驗、境界更是在他之上,一時受挫並不算什麼。
二人御馬飛縱、兔起鶻落,在蔚州城下戰得個昏天黑地,草屑紛飛。
朱璃的依仗一直就是他的怪力、以及速度,才能和一流境界的武將一爭長短的,然而這個薛阿檀,他的力氣卻不再朱璃之下,弄得朱璃唯一的憑仗只剩下速度了。
以己之長攻敵之短,智者所取,朱璃瞬間將速度發揮到極致,竭力搶攻。
然而即便是這樣,薛阿檀仍然防守得滴水不露,久攻必乏、久守必失,二人都明白這個道理,因此每時每刻都打起十二分精神應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