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擊竹子、布袋和尚聯手,在實力上力壓王智興一籌,可王智興十分狡猾,他的縱身之術,非常絕妙,一旦遇險,就縱躍翻飛,飛身上樹,避開危險之後,就再次急轉直下,揮刀攻殺。頂 點
一番精彩絕倫、又險象環生的對峙,彼此糾纏,竟然變得相持難下起來。
王智興更是得不到空隙,刺殺朱璃,時間倏然,半個時辰轉瞬即過,遠處突然傳來轟鳴的奔跑聲,無數火把,將整個朔州城,映照得亮如白晝,支援的府衛來了。
藉著火光,只見無數的府衛,在楊再興的帶領下,狂奔而來,目標正是朔河水畔,朱璃發現了這一幕,對戰的三人顯然也看到了這一幕。
王智興見此情形,臉色更加陰沉,突然暴喝道:“朱璃,洗乾淨脖子等著,你的項上人頭,王某早晚會來摘取。”
一言發出,他就一腳踹在柳樹上,合身向著朔河水中撲去,只聽“噗通”一聲,轉瞬就消失在了朔河之中,擊竹子、布袋和尚再想攔阻,顯然已經不可能了。
回到府中,朱璃將養了一晚。
第二天一早,他就迫不及待地前去拜見了擊竹子和布袋和尚兩位高人。
為了朱璃的安全,昨晚這兩位,也跟隨朱璃等人回到了刺史府,被安置在客房中,以防王智興那廝,再殺個回馬槍之類的。
“兩位前輩,多謝兩位救命之恩,昨晚若不是兩位前輩仗義出手,朱某恐怕就回不來了。”朱璃感激地拱手一拜,向著擊竹子、布袋和尚誠摯道。
“使君不用客氣,這次前來北地,正好盤桓在鄯陽,晚上無聊,索性跟和尚四處走走,也是使君命不該絕,才正好讓我們二人撞見了王智興。”擊竹子客套一句,隨即又驚奇道:“只是聽聞使君被一刀穿心,現在竟然還能活蹦亂跳的,倒是出乎了老道的預料。”
他是真的被嚇倒了,任誰被人一刀穿心了,豈能不死,結果這樣離奇的事情,就出現在了他的眼前,他豈能不疑神疑鬼的呢。
朱璃可不是心臟長偏了,也不是天賦異稟,不過,他卻有山海經啊,那個山海經中的巫彭,給了他一株不死藥,這才及時保住了一命。
要是沒有山海經,他怕有十條命都不夠死的,想到這裡,他立刻拱手道:“兩位前輩,似乎對王智興的底細十分清楚,能否告訴晚輩一、二呢?”
秘書監,猶如陰魂不散的厲鬼一般,總是在朱璃一不小心之時,就冒出來給他一刀,幾次都差點要了他的命。
就是泥人也有三分火性,更何況朱璃不是泥捏的,自然憤懣莫名。
布袋和尚望了望擊竹子,擊竹子微不可察地點點頭,和尚這才開口道:“使君是徐州人,那有沒有聽過,徐州銀刀軍這個傳聞呢?”
“銀刀軍?”朱璃懵然,他還真沒聽說過。
一看朱璃的神情,布袋和尚就知道他應該沒聽過,坦然道:“鹹通三年,徐州銀刀軍作
亂,當時的匪首正是王智興。”
鹹通三年,就是862年,也就是這一世的朱璃,還未出生時的六年前,這麼大動靜,身為徐州人,朱璃的父母應該知道,可從未聽他們說過。
“王智興曾得徐州,召募兇豪之卒二千人,號曰銀刀、雕旗、門槍、挾馬等軍,銀刀軍就是那個時候建立的,後來被朝廷蕩平了,不知為何這匪首王智興卻沒死,而是被宮中的一名老太監收歸麾下。”擊竹子插言解釋道。
“就是秘書監的那個老太監,那個下令追殺我的太監?”朱璃雙眸微眯,太監他只得罪過田令孜,從昨晚幾人的談話中,他獲得這個老太監應該姓劉,不知為何,這個人這麼執著於殺掉自己,倒是讓他十分窩火。
“不錯,這個老太監非常出名,名叫劉行深,曾為神策軍左軍中尉,在朝期間,此人廣施仁政,減少納稅,深受百姓愛戴,是個少有的賢宦。”
“現在神策軍左軍中尉劉季述,就是他的假子,當年聖上,就是他帶頭擁立的,為此還殺死了先皇留下的數位年長皇子。”
“前些時候,傳聞他死了,可不知為何,突然又活了過來,情形十分詭異,有人說是借屍還魂,還有人說是鬼上身,說什麼的都有,我等二人,沒有見過他本人,也不敢妄加揣度。”布袋和尚沒有保留,甚至連風聞的訊息,都坦言相告了。
可聽到借屍還魂、鬼上身,倒是讓朱璃立刻聯想到了自己,莫非這個劉行深也是別人穿越過來的嗎,朱璃一時之間,竟然楞起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