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合的擔心,顯然不是沒有道理的,這可是為了他能順利帶回美人兒啊。
李孝昌神情愣了少頃,心中開始盤算起來,只是讓他不帶人馬過去,那是不可能的,越是像他這樣的人,越在意自己的小命,不多帶點人在身邊,他也不放心啊,可若真像餘合猜測的那樣,事情同樣也不好辦啊。
這麼一想,急得李孝昌猶如熱鍋上的螞蟻一樣,不停地走來走去,眉頭深深地皺著,一副苦思良策的樣子。
這個時候,餘合再次拱手道:“都督,我們不如挑選幾十個身手過硬的精銳過去,這樣一來,不僅都督的安全,有了保證,同時也降低了走漏訊息的可能,都督您說呢?”
李孝昌聞言,倏地停了下來,似乎還有點猶豫,不過一想到美貌竟能和王月瑤媲美、甚至不差半分的美人兒,這點擔憂瞬間就被他拋之腦後了,只是稍一遲疑,就立刻決定道:“好,就按你說的辦吧。”
當天下午,李孝昌就帶領餘合,以及被餘合親自挑選的近五十名牙兵,縱馬離開了州,一路西南,直奔州而去。
一行數十騎,剛剛抵達葫蘆河,迎面就突然馳來數千越騎,尚未等李孝昌喝問對方的來歷,他就看到一張熟悉的面孔。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李孝昌親封的北面都統朱玫,此人不是應該在延州嗎,怎麼突然帶人從南邊冒出來了,李孝昌心中剛剛泛起一抹疑惑,就見數千越騎瞬間將自己一行幾十人給包圍了起來。
撇眼注意到這一幕,李孝昌心下大驚,立刻驚呼道:“朱玫,你這是何意?”
“何意?哈哈哈,李都督,李孝昌是吧?你說這延一地,是掌控在一個色鬼的手中好呢,還是掌控在朱某的手中好呢?”朱玫望著李孝昌,不懷好意地揶揄道。
“你、你、你想做什麼,別忘了,當初、當初可是我好心收留你的,你、你絕不可以恩將仇報啊!”李孝昌的臉色瞬間蒼白了起來,哆哆嗦嗦的身軀,好像一個不穩,就能從馬上摔了下來似的。
“哼,恩將仇報,就你李孝昌也配?”朱玫一臉陰沉,隨後微不可查地向著餘合使了個眼色,餘合會意,突然“倉啷”一聲,抽出腰間長刀,趁著李孝昌驚魂甫定之時,刷的一下,猛地捅進了李孝昌的後心,口中同時還大呼道:“李孝昌淫邪好色、暴虐不仁,按律當殺,我餘合原為延父老,手刃此賊,以儆效尤。”
夜,猶如漆黑的水墨,漆染了整個長空,侵籠了無邊的大地。
從南詔的都城陽苴咩城返回長安,李思恭選擇了經弄棟都督府、會川都督府、川蜀、金牛道、褒斜道北上。
這條路線的選擇,必然要經過大涼山、進而途徑川蜀。
四川自古就有天府之國的美譽,關起門來自成一體,開啟門來四通八達,一路走來,李思恭終於體會到別人這麼說的含義了。
翻山越嶺之後,繼續翻山越嶺,蜀道難難於上青天,這句話一點不虛。
鄭買嗣收了他的銀子,竟然沒有幫他把事情辦成,說什麼蜀中擊竹子前輩橫加阻攔,他也沒辦法之類的,既然沒辦
法做成事,總該把銀子還給自己吧,那貨竟然隻字不提還銀子的事情,可把李思恭氣壞了。
一肚子火氣的李思恭,陽苴咩城也待不下去了,打道回府吧,現在他也只能啞巴吃黃連,有苦自吞了。
是他自己巴巴地跑到南詔送銀子來的,現在能怪得了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