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人若倒黴,喝涼水都塞牙。
這韓雉算是倒黴到家了吧,得罪一個女人,竟然連著兩任節度使都和他卯上了。
這種破事,擱誰身上,誰也無奈吧。
帶著韓雉,回到雍鳳裡,幾人商議起對付時溥、陳璠的對策來。
“若是刺殺,以我們幾人的身手,無聲無息做掉這兩個人,一定沒有什麼問題,不過最後節度使的位置,肯定不會由我們來支派,一切就只能看運氣。”對於荊銘提出刺殺的建議,朱璃並不看好,反駁道。
“還是投軍比較保險,若能成為一名都統,甚至是果毅都尉,當徐州群龍無首之際,上位執掌徐州的希望必然大增。”嚴可求堅持投軍,在感化軍和草軍的這場對峙中,設計除掉時溥、陳璠,繼而掌控感化軍,這是最穩妥的辦法。
“可是,韓雉已經得罪了時溥,投軍這條路怕是走不通。”楊再興反駁道。
韓雉聞言,一臉鬱悶地看了楊再興一眼,心中不爽,不就是那點破事嗎,用得著你總是掛在嘴邊嗎?
這是他不瞭解楊再興,朱璃對此毫不奇怪,楊再興猛則猛矣,實則還是個八卦男。
“嚴先生的顧慮是對的,韓某贊成投軍,再說將軍有意讓韓某執掌徐州,投軍的事情,並不一定非得讓韓某出頭吧,我們好幾人中,有一人前去投軍,剩下的人可以佯作麾下,這件事情不就好辦了嗎。”韓雉出言說出了自己的打算。
“不錯,此計可行,陳珙,你帶著申及、許戡、韓雉幾人去投軍,順便展露一下身手,爭取能夠參與針對尚讓的征討之戰,若是計劃順利,那個時候,我們再設計時溥、陳璠也不晚。”朱璃拍板決定道。
計議定下,當天陳珙就帶著申及、許戡、韓雉來到彭城徵兵處。
一名負責徵兵小校看到四人,他先是狐疑地打量了陳珙、申及、許戡三人一番,只見為首的陳珙乃是一條六尺有餘的蒼莽大漢,凜冽、彪悍,應當不是常人。
陳珙身後的申及,敦實、狂野,面對此人,猶如面對一隻擇食待捕的豹子一樣,一看就不好惹;至於許戡,更是威武,這人往那裡一站,就好似鐵塔一般,一身凜然的蕭冷之氣,在這個隆冬季節,更顯陰寒。
意識到這三人都不簡單,小校心中暗喜,卻也不敢小覷,不料轉眼就看到了韓雉,突然有種一缸好醬,豁然被一顆老鼠屎給攪和了的感覺,立刻神色不善地道:“韓雉,你還敢來,你就不怕我們總管一聲令下,將你給活埋了?”
韓雉聞言,臉色十分難看,畢竟這小校可一點沒給他留面子,若是以往他不會在乎,反正孤家寡人一個,可現在不同,這三人可都是自己以後的同僚,在同僚面前失了面子,心裡總歸不舒服。
不過,陳珙出言打斷了小校的對韓雉的呵斥,直接道:“你們這裡徵兵有什麼要求?”
那小校見陳珙、申及、許戡三人,盡皆威勢不凡,隨即就將韓雉這點破事給放到了一邊,連忙換上另一幅神情,一臉溫和道:“沒什麼要求,只要年齡超過十五,不到三十五歲,身體強壯就成,我看三位就非常不錯。”
陳珙聞言,心中有了底,繼續道:“若陳某不甘做一名衛士,想要謀得一官半職,應該如何做呢?”
此言一出,立刻引起了小校的興趣,連忙道:“這個簡單,只要壯士能夠擊敗一名火長,那麼從今以後,你就是火長了;若是你能擊敗一名隊正,那你就可以擔當隊正了;當然,若是壯士能擊敗在下,從今以後,你就可以同我平起平坐了。”
三人聞言,眼神俱是一亮,許戡開口道:“是不是若是擊敗都尉,就能成為一名都尉?”
校尉聞言,似笑非笑地看著三人道:“都尉可不是隻憑武力就能升任的,那需要戰功,還有能力。”
幾人聞言,有些瞭然,原來也不是全憑武力的,這徐州的招兵確實別具一格,正規的府兵,哪怕是升任一名火長,都需要戰功,而徐州這裡,似乎都尉以下的職位,全看勇武,倒是給幾人提供了便利。
剩下的事情就簡單了,陳珙直接要求對戰火長,校尉心道果然,這幾人野心不小,不過他也不介意,招手就叫過一名府兵,讓他去喊一名火長過來。
不久,一名強壯的大漢,搖搖擺擺地走了過來,吆喝道:“哪個龜猢猻,活得不耐煩了,想要領教、領教,你騰家哥哥的厲害?”
陳珙聞言,絲毫不在意,軍中大多都是粗人,徑直道:“你家陳哥哥想要揍你一頓,若是不敢,趁早滾蛋。”
那位姓騰的大漢一聽,火了,立刻罵道:“混蛋,既然你想死,哥哥我就成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