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武兄倒是明白人,我們下午方到,尉遲小郎君、尉遲小娘,也只是在李府之中待了那麼一下午,李可舉就迫不及待地策劃一起反攻,若是郭某所料不錯的話,他們確實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了。”郭嘉雙眸晶亮,好像這種情況正中他的下懷一樣。
武悼似乎領會到郭奇佐的心思,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只有朱璃一臉不解,兩人看了他一眼,武悼解釋道:“你的武藝怎麼樣,李可舉不可能知道,之所以用你來對付李匡威,必然有尉遲小郎、和尉遲小娘的功勞,晚宴之中,你和李匡威比試的時候,也是她站出來,為你應付李全忠的暴起的,可見她是知情者。”
“不錯,我們這次北上,光是能戰之士就有四千五百人左右,這股力量絕對不小,若是李可舉、李全忠二人有齷齪,李都護就不可能不拿我們做文章,盧龍的土皇帝,可不是白做的。”郭嘉在一旁補充道。
“師傅和郭先生是說,晚宴上的那場比試,是他們刻意安排好的?”朱璃終於回過味來了,不由得問了出來。
“那是當然,據我所知,常駐檀州的兩隻大軍,分別是鎮遠軍和威武軍,其中一支掌控在李可舉的親信手中,另外一支掌控在李全忠的手中,李全忠推薦他的兒子出任北口守捉,怕是想要染指鎮遠軍吧。”郭奇佐推測道。
“管他呢,既然朱璃拿到了北口守捉的職位,我們現在已經別無選擇了,即便我們不願和李全忠對上,現在也對上了。”武悼聞言,臉上出現了一抹堅毅之色。
翌日。
李可舉派人送來了魚符印信,雲騎都尉是正五品官員,已經可以佩戴魚袋了,雖然是銅質的,但這畢竟是身份的象徵,直到此刻,朱璃才算是真正地擺脫反賊的名頭,成為一名貨真價實的官軍。
和魚符印信一起過來的,除了李可舉的僕役,還有尉遲槿這位小娘子,尉遲槿親自前來,傳達了李可舉的密令,李可舉只有一個要求,不管朱璃採用什麼樣的手段,必須保證北口徹底掌控在他的手中。
接受了魚符印信後,朱璃、武悼、郭奇佐、張歸霸、龐紅姑等幾人,立刻率眾出發了,除了他們本來的麾下,三千五百人外,李可舉還撥給了他們一支越騎,大概一千兩百多人,雲騎都尉可不是白叫的,從而也可以看出李可舉封給朱璃的並非一頂空帽子,確實是想讓他到潭州做點事情的。
而一千多名土匪親屬就留了下來,尉遲槿答應會妥善安排他們的,對此,幾人毫不懷疑。
北口,就是古北口鎮(現:北京密雲區附近)。
毫無疑問這是一個軍鎮,由於兩個月前,契丹、奚人的侵掠,上一任北口守捉連同軍鎮之中的守軍幾乎戰死殆盡,朱璃等人到了這裡時,就只剩下小貓、小狗三、兩隻了。
整個軍鎮剩下的衛士,加起來也沒有一百人,不過這一百多人,全都是一臉堅毅、肅殺彪悍計程車卒,沒有任何人臉上帶有悽苦之意,從他們眼中,朱璃看到了視死如歸一般的神情。
“請問,朱璃都尉是哪位?”一名厚重沉著的聲音響起,一名魁梧、雄壯的軍官出現在眾人的面前,他神色堅毅,形貌威嚴,面對這麼多人的突然到來,這位軍官似乎一點緊張的情緒都沒有。
看到這個人,朱璃的腦海中,《山海經》再次出現了,轟鳴之聲頓起:“高遠,英魂高順,在世之身,高順,表字不詳,東漢呂布座下中郎將,清白威嚴、忠義不屈,陷陣鼻祖,英魂不屈,現世濟民,英魂現,歸位山海。”
隨著朱璃腦海中《山海經》的出現,面無表情的高遠,似乎也受到了冥冥之中的牽引,猛地望向了朱璃,在他眼中,只看到見=一名少年,玄盔鋼甲、挎刀提矛,顧盼自雄地坐在一匹黑色的戰馬上。
看到這名少年,他的心中驟然出現一絲激動,那是良駒得遇伯樂的欣喜,那是瞬間明悟自心的歡暢,懷揣著這樣的心情,高遠突然單膝跪地,恭恭敬敬地給朱璃行了一個大禮,拱手道:“屬下高遠,見過都尉。”
朱璃看到高遠同樣一愣,這是高順的在世之身啊,在朱璃的心中,三國時代,高順雖然不顯山露水的,但他是一個真正的軍人,清白有威嚴、不受饋遺、主死身隨,這樣的大將,就是在給他一萬個,他都不嫌多。
朱璃回過神來,立刻縱身從馬上跳了下來,親自走到高順身前,將他扶了起來,溫和道:“先生在軍中出任何職?”
沒辦法,唐代稱呼對方,尤其是有官職在身的男子,都是稱呼對方的官職以表示尊重,他和高遠初次見面,根本不知道他身居何職,又不敢貿然稱呼,這才率先問了起來。
“回稟都尉,高某現在忝具旅長之職,北口剩下的弟兄,幾乎都是高某的麾下。”順著朱璃的手勢,高遠緩緩地站了起來,同時也回答了朱璃的問題。
“高旅長不用客氣,以後大家都是兄弟,我初來乍到,很多情況不明,還要依賴高旅長多多指教。”朱璃一邊和高順客套,一邊回頭對著大軍命令道:“大家先原地紮營,師傅、郭先生、歸霸兄、大娘子,高旅長、呂勇我們幾人,還是先臨時開個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