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賀一行四人,簡直就是兩對活寶。
自周然無意中說出了幾人的初衷後,眾人望向他們的目光,就顯得十分那詭異了。
四個傢伙,無論老少大小,盡皆都失去了剛才的大義凜然之態,耷拉著腦袋、拉拉扯扯地,一流煙就鑽到了朱璃的身後。
不過,這個無心之舉,顯然也彰顯出了他們的心跡,為什麼別人的身後,他們不鑽,偏偏要鑽到朱璃身後呢?
在其他人想來,這顯然是要以朱璃馬首是瞻啊。
這副情形,讓潘炕看向朱璃的眼神,更加明亮了,心中愈發篤定,這個青年絕非凡俗了。
雖然舒賀一行人,有點無厘頭,但四人無不孔武有力、盡顯一副英雄氣,兼且他們個個刀劍在身、滿臉彪悍,只是一眼,就可見不凡。
突然冒出來的四個傢伙,立刻就站到了朱璃的身後,讓齊妙戈主僕三人,同樣一陣狐疑。
三人對視了一眼,立刻就有了計較,蒼蠅不叮無縫的蛋,若只是一個耿弇,還可能是巧合;可這後來的四人,同樣一副朱璃麾下的模樣,若是三人還是沒有點想法的話,他們也不能活到現在了。
“先生見諒,是我等顧忌太多、有點枉顧大義了,既然大家都願襄助華陰百姓,脫離危機,我等自然不甘人後,先生但有吩咐,我等無不遵從。”既然有了決定,齊妙戈的話也說的漂亮,當即就對潘炕表示願意襄助。
“哈哈,好。”潘炕一見看上眼的幾人,都願意出手相助,心情大暢,欣然道:“老夫的條件,說難不難,說簡單也不簡單。”
“老夫需要明公官袍一套,皂吏衣袍十餘件,另外還有一隻結實的竹筐;若是那顧彥朗真的兵臨城下,只需城門緊閉,有這位小郎君隨侍左右即可。”潘炕指著朱璃道,顯然是將朱璃看成了強力保鏢。
“放肆,你是什麼東西,竟然也敢讓郎君侍候?”只是他的這個無意之舉,顯然激怒了一些人,耿弇當即就暴呵了起來,他認定的主君,竟然讓這個老傢伙拉過去當保鏢,他心中豈能不怒。
“你這老倌,是不是沒睡醒,就你這腌臢樣,也配讓我們將軍當護衛.......”這當然是周然的聲音,在他想來,既然姑祖父、王公、折嗣倫三人,都認定朱璃是將軍,那還能有假。
長輩一直都是孩子學習的榜樣,舒賀、王僉一直對朱璃推崇倍至,也讓周然耳聞目染之下,不由自主地就對朱璃尊崇了起來,一見有人將自己的偶像,當打手用,他又豈能不怒。
可他這一怒吼不要緊,只聽身後,突然暴出一聲河東獅吼般的急怒聲:“滾,你這混賬,你能不要張嘴嗎?”
這個時候,周然還沒有察覺到自己口誤,就被憤怒的舒賀一腳踢到了一邊,雖然舒賀反應得及時,可週然是什麼嗓門,他那一聲大吼,在場之人,誰聽不到。
“將軍”二字一出,就連暴怒的耿弇,都愣住了。
唐末五代,那是一個節度使滿地走、將軍多如狗的年代;可身處這個時代,就不難知道,其實也不是誰都可以稱將軍的。
例如耿弇,麾下統率千餘人,顯然是一名都尉,可他不夠資格稱將軍;都尉以下的武職。更沒稱將軍的資格。
只有裨將、偏將、以及以上的武職,才有這個資格
,類似朱璃這麼年輕的將軍,即便在將軍滿地走的唐末都不多見。
若是讓他們知道,朱璃不但是將軍,而且是當今天下,手握實權最重的將軍,這些人還不知道會怎麼吃驚呢。
“不得無禮,一切都是為了華陰百姓,只要先生的計策好用,在下願為驅策。”對於周然的失言,朱璃只是瞥了對方一眼,繼而就拱手向著潘炕肅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