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丹使者,就在郭奇佐充滿硝煙的口氣中,拂袖而去了。
當尉遲槿、郭奇佐走出大殿,這才接到王月瑤被秘書監賊人劫走的訊息。
二人聽到這個訊息,臉色瞬間就變得十分難看起來,尉遲槿立刻回頭看向趙五,疾聲厲色般地喝令道:“趙都尉。”
“屬下在。”趙五也知道事情嚴重,立刻恭聲應諾。
“現在將軍府周圍,還有多少鬼衛?”
“原本有八百人,王衝兄弟,若真是隻身一人向賊人追去,並未帶上一兵一卒,現在應該還是八百人。”趙五隻是略一思忖,就立刻回應道。
“你立刻率領四百弟兄,前去支援王衝,無論如何,都要救下王......王書佐。”尉遲槿一臉肅然,神情十分凝重。
“諾”趙五想都不想,就立刻拱手領命而去,救命如救火,希望能夠來得及,他心中暗暗思忖道。
王月瑤出事,在場最急的人,不是郭奇佐,也不是河朔文武的任何一人,這個人就是尉遲槿。
王月瑤對於朱璃的心思,河朔的文武誰人不知,尉遲槿更是知之甚深,這二人,可是從當年的富陽,就開始互看不對眼的。
正如王月瑤將尉遲槿當成生平頭號大敵一樣,尉遲槿也將王月瑤視作心中頭等大患。
可二人再怎麼相爭,爭的也不過是,朱璃心中的一個位置,誰都沒有奢望對方能夠離開,或者退出。
時下可是唐末,朱溫、楊行密、陳敬瑄、王建、李思恭等人,哪一個不是妻妾成群的,在兩個傳統的女子心中,都認為對方也會成為朱璃的女人,她們相爭不過是誰大誰小而已。
如今尉遲槿執掌將軍府,王月瑤恰好又在這個期間出事了,以後朱璃醒來,他會怎麼想?
那些街頭巷尾、不明真相的普通百姓會怎麼想?
若是王月瑤真的不測,一個善妒、陰狠的罪名,尉遲槿怕是怎麼也脫不掉的。
朱璃作為河朔首屈一指的人物,他的情事,更是百姓津津樂道的韻事,談起他們愛戴將軍的情事,這些百姓不怕曲折、更不怕驚險,就怕太簡單了,這是絕對可以肯定的。
若是王月瑤在這個期間出現意外,尉遲槿絕對會被杜撰成無數版本的毒婦,而且越傳越邪乎,只要能讓百姓聽得過癮,那些說書的什麼不敢說。
一旦到了那個地步,即便尉遲槿本著“清者自清”的念頭生活著,可是她的家人呢?
她的母親一定會被人冠以“教女不淑”的惡名;她的兄長也會被人指指點點,戳脊梁骨,走到哪裡都比別人矮上半頭。
千萬不要小瞧流言,流言是一把殺人不見刀的銳器,不但會摧殘別人的精神、折磨別人心靈,最後還能奪走別人的性命。
“心不妄念,身不妄動,口不妄言,君子所以存誠”,就是這個道理,少搬弄一句是非,有時候真的可以挽留一條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