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璃回來了,可剛剛回到了刺史府,就迎來了一個熟人,應該說迎面撲來了一個熟人。
這個人正是趙敬,歷史上趙匡胤的祖父。
“將軍,你可一定要為屬下做主啊,屬下真的沒做過啊。”在刺史府的門前,朱璃剛剛縱下馬背,尚未來得及前去攙扶尉遲槿下馬,趙敬就從斜刺裡,猛地一個惡狗撲食的動作,撲倒在朱璃的腳下,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向朱璃哭訴道。
而在趙敬身後,似乎還簇擁著一幫人,人人持有棍棒,滿臉凶煞,那架勢,似乎要將趙敬大卸八塊一樣。
只是攝於朱璃的虎威,這些人才佇立當地,不敢妄動。
這突然的一幕,不但驚住了朱璃,也讓尉遲槿神色難看起來,回來第一天,還沒進家門,就遇到這樣的事情,尉遲槿直皺眉頭。
朱璃伸手,連忙扶起了趙敬,冷冷地瞥了一眼那些手持棍棒的大漢,安慰趙敬道:“什麼事,你儘管說,有我在這裡,我看誰敢動你。”
趙敬可是命官啊,竟然被一夥兇徒給追得如此狼狽,朱璃豈能不怒。
此刻,尉遲槿早已縱身下馬,來到了朱璃身邊,一臉肅然地問向趙敬道:“你一個堂堂將軍府的朝官,竟然被一幫流氓給逼成這樣,真給你們將軍漲臉。”
趙敬不認識尉遲槿,但不妨礙他推測啊,尉遲槿和朱璃並肩而立,不分先後,而且用這種口氣向他質問,朱璃卻絲毫沒有覺得意外,就讓他有了初步的懷疑。
朱璃南攻河東,除了攻取太原之外,還有一個目的,就是迎回傳說中的那位娘子,而面前這人,雖然一身書生裝扮,但渾身總有一股淡淡的馨香不斷溢位,讓趙敬馬上知道了她的身份。
一旦確定了對方的身份,趙敬不敢怠慢,連忙拱手道:“娘子恕罪,屬下、屬下也是迫不得已啊。”
“哼”尉遲槿聞言冷哼一聲,不善地瞥了一眼那幫兇厲的大漢,肅然道:“朔州不是有衙門嗎,難道連鄯陽的縣令還制不了一夥流氓?”
只是她話音未落,圍觀的人群中突然就慌忙走出一人,此人年逾五旬左右,一派儒雅,身上的縣令服飾,說明了他的身份。
真是說曹操曹操到,看來這人就是鄯陽的縣令了。
來人走到朱璃和尉遲槿的身前,拱手一禮道:“屬下鄯陽縣縣令宋韞,見過將軍,見過......娘子。”
“宋公無需多禮,說說吧,到底是怎麼回事,既然你就在左近,趙敬為何又要向我求救?”朱璃微皺眉頭,十分不解地看向宋韞、趙敬。
面對朱璃的詢問,趙敬看了一眼宋韞,宋韞會意,不敢怠慢,憐憫地回了趙敬一眼,這才拱手道:“將軍,就在三天前,弩坊署的莘大人前來報案,她麾下的幾名女匠師,在回家省親的期間失蹤了。”
“接到報案,屬下不敢怠慢,連忙進行追查,不曾想,透過蛛絲馬跡的分析,矛頭直指趙府的一名女子;當屬下找到
趙書佐,他卻說這名女子是尚夫人贈給他的。”說道這裡,宋韞瞥了一眼趙敬。
一聽道這句話,趙敬先向宋韞告罪了一聲,就連忙向朱璃分辨道:“將軍,年關之際,屬下拜訪朔州同僚,做客尚府之際,尚夫人確實將一名女侍贈給了屬下。”
“只是朔州新法規定,沒有功勳在身的官員,不可以私自納妾,屬下不敢行那違法之事,雖然將女侍帶進府中,卻很少召見她,誰想到她竟然會和匠師失蹤扯上關係。”
“屬下真的很冤枉,就登門去找尚夫人討個說法,誰曾想,尚夫人根本不予理睬,竟然直接派數家丁、牙兵,將屬下轟了出來,還派遣這些人沿街追擊屬下,顯然是要將屬下置於死地啊。”趙敬說道這裡,悲催地抹了一把眼淚。
聽到這裡,朱璃的神色就難看了起來,弩坊署的匠師,可是莘七娘專門培訓出來製造連弩的巧手,這些人對匠師下手,用意不言自明。
當初朱璃為了安全著想,才將弩坊署從草原搬回了朔州,畢竟朔州才是朱璃的老巢,弩坊署設在這裡,保護起來也方便,可現在竟然有人膽敢在他的眼皮底下,動了這些弩坊署的匠師,膽子可真大。
“尚府?”尉遲槿一見朱璃神色難看,就知道情況似乎非常嚴重,不由的向宋韞露出了詢問之色。
“啟稟夫人,尚府就是歸德中郎將尚讓的府邸,尚將軍一直統兵在外,府中做主的就是尚夫人劉氏。”對於這位娘子的詢問,宋韞不敢隱瞞,立刻據實以告。
朱璃聞言,這才想到鄯陽城中,還有著這麼個人物,倒是被他忽略了。
劉氏,史載其人貌美撩人,乃是尚讓得自於亂軍之中;尚讓被時溥所殺,劉氏流落煙花之地,後被時溥發現,又成了時溥的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