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情這種事情,本是無根之萍,湧起空中樓閣、誕生在虛無縹緲,毫無來由、毫無道理,愛了就愛了,為了那一絲悸動、為了那一抹感動,傾盡所有、忘卻生死。m.
有人皓首窮經、肝腸寸斷,苦苦追求、殷切渴望的,也不過是對方那發紫內心的一抹淺笑,一切由心,無可琢磨。
太深奧,越是探索,越是不懂,但可以百分之百肯定的是,有理由的愛情,都是假的。
呂奉先追求王月瑤,只要他能夠打動對方,朱璃也會深深地祝福他們,。
想到這裡,他並沒有說什麼,而是轉向郭奇佐,開口道:“先生,趙敬出使渤海,情況怎麼樣了,人是否有意和我等聯手?”
朱璃能夠平安歸來,郭奇佐胸懷大暢,聞言立刻拱手回道:“將軍,趙敬這次出使渤海,並不算成功,但也沒有白去。”
“什麼意思?”這話說的,讓朱璃狐疑不已。
郭奇佐自然不會讓他疑惑太久,繼續道:“粟末首領大玄錫,似乎並不願意出兵對付契丹,粟末不比往昔,面對契丹的強勢,他們似乎並有膽量反抗,除非生死存亡,不然必被契丹所並。”
“趙敬磨破了嘴皮、說的天花亂墜也沒用,大玄錫似乎對契丹,有了很深的顧忌。”
“不過,趙敬也不是一無所獲,大玄錫在他的提醒下,知道李公身後,還有我們這樣一個盟友,果斷放棄了支援李全忠的打算,前些時候,嶽鵬舉能在水大敗李全忠,也有失約,沒有及時趕到的緣故。”
“不過,黑水的首領阿布利稽,倒是對攻伐契丹,十分感興趣。”
“黑水?”朱璃聞言,眉頭微皺,他想借助的自然是渤海國的力量,至於黑水只是順帶的。
不是他看不起對方,黑水確實是一支不可忽視的力量,他們的英勇冠戰之名,比之粟末還響亮,可這也改變不了他們偏遠、弱勢的事實。
大玄錫不如為何,這麼怕契丹人,甚至連出兵討伐的勇氣都沒有,那朱璃北伐契丹的難度,就會變得更加嚴峻了。
郭奇佐一看朱璃的神色,就知道對方在擔心什麼,連忙道:“將軍莫憂,我們也不是沒有依仗,莘囿丞,還是你來說吧。”
說道這裡,郭奇佐一臉神秘地轉向莘七娘,還頗為紳士地做了一個請的姿勢,這對位高權重的他來說,可是十分少見的事情。
不同於前世郭嘉的浪蕩,這一世的郭奇佐,顯得穩重而沉著,若問朔州所有大員的威望,誰最高,那一定就是郭奇佐了,在某些方面,甚至連朱璃這個將軍都稍有不及。
看在別人眼中,郭奇佐早已功高震主了,這個時候應該急流勇退才是,可他和朱璃兩個傢伙,似乎根本就不在意這些,一個願意盡力捧,一個願意繼續鎮領河朔,實乃封建王朝,極為不可思議的一對組合。
循著郭奇佐的目光,朱璃望向了莘七娘,看到這位娘子,他就心下一動,似乎想到了什麼,莫非郭奇佐所說的依仗,就是連弩嗎?
果然,莘七娘並沒有讓朱璃期待太久,立刻
上前拱手道:“託將軍的福,下官不負眾望,諸葛連弩,已經重現天下了,將軍若是北伐草原,必然能夠派上用場。”
“啊,哈哈哈,好,太好了,娘子,你真是太了不起了。”一聽果然是諸葛連弩復現,朱璃立刻朗聲大笑起來,欣喜若狂之態,看得站在一側的王月瑤都不由自主地露出一抹淺笑。
愛一個人有時很簡單,他(她)開心,我就高興。
朱璃的欣喜,彷彿也感染了身邊很多人,大家無不逐笑顏開,紛紛抱拳,向著莘娘子道賀不已。
對於別人的恭維、奉承,莘娘子可沒有絲毫不好意思,照單全收,還趁機斜睨了高肅一眼,那神情,就好像一隻得勝歸來的小母雞,趾高氣揚地向大公雞挑釁一樣。
乘著這股興奮勁兒,朱璃忙不迭地問向莘娘子道:“這種連弩,一天能夠製造出多少把,可以批次製造嗎?”
這個才是最重要的,若是重現了諸葛連弩,卻不能批次生產,那這連弩起到的作用,也就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大了。
莘娘子聞言,皓頸一揚,傲然道:“將軍放心,匠作丞只有三十來人,現在一天就能製造出十五把連弩;若是將軍允許屬下招人的話,屬下保證,這種連弩要多少,就有多少。”
“好,太好了。”朱璃聞言,激動莫名,立刻就拍板道:“那事不宜遲,我現在就擢升你為弩坊署署令,可就地徵召五百名工師,專門製造連弩。”
“對了,注意他們的安全和忠誠,一旦大批次的使用於戰場上,連弩之名,必然會不脛而走,到時候,想打它主意的人,就不知有多少了。”朱璃說得十分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