潞州,黎城。
軍營之中,李存孝大帳,李存孝神色不善地望向面前的一名牙兵,厲聲道:“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那名牙兵一見自家將軍神色不善,不敢遲疑,連忙道:“將軍,韓將軍只帶五百親近牙兵,一路向北,早在幾天前,就趕回太原去了。”
“不可能,怎麼可能,她可是潞州主將,怎麼會如此胡鬧,大戰正熾,竟然一聲不響地就走了,這是什麼道理?”李存孝難以置信,異常火爆地衝著那名牙兵怒喝道。
“將軍,屬下絕不敢誆騙將軍,將軍大可前往縣府一探便知。”牙兵神色沉凝,拱手堅定道。
牙兵自然不可能欺騙他的,與其說他不相信牙兵,還不如說他不相信自己,他不理解,韓槿為何膽敢如此出挑。
莫非是因為自己撞破了他的女兒身,這才讓她進退失據,倉惶返回太原的,這個念頭一浮現,立刻就讓李存孝頹喪不已起來。
若是韓槿因為這件事,臨陣北返的,那他還真脫不了干係,這可是他一手造成的,他無可辯駁。
可是自從那次識破韓槿的女兒身,對方的身影,就像刀刻石砌一般地烙在了李存孝的心中。
用“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來形容他此刻的心境,也毫不為過,甚至大戰的時候,只要坐鎮後方,他的腦海中,就會浮現那張絕色容顏,讓他激動不已,也神往不已。
不行,必須儘快了結李殷銳,回太原看看她,想到這裡,李存孝瞬間便有了決定,感覺渾身驟然充滿了力量,那是一種滿血復活、激情澎湃的力量,讓他瞬間就變得生龍活虎、幹勁十足了起來。
長安,樞密院。
一名白髮蒼蒼的老太監,顫顫巍巍地走出了樞密院的殿門。
陪同老太監的只有兩人,其中那位一身白衣的男子,正是周承晦;而在老太監左側,卻俏立著一位娘子,只見她道髻鵝然、嫵媚絕豔、長刀負身,顧盼生姿,堪稱絕色傾城、風情無限,絕對是個禍水級的美人兒。
“承晦,李那邊準備妥當了嗎?”奸細嘶啞的聲音,出自老太監之口,問向周承晦。
從聲音就可分辨出,此人正是一直隱匿於大殿暗中之人,外人一直認為,他就是死而復生的劉行深,情況詭異,無從揣度。
“大家放心,一切皆已準備妥當,如今李儇西幸鳳翔,長安空虛,只待朱玫和黃埔鏞進城,我們就可以扶持李上位了。”周承晦淡然應道。
旁邊的女子聞言,秀眉微蹙,隨即就朱唇微開、甜嚅聲起:“劉大家,李儇尚在,即便李上位又能如何,誰會承認?”
此言一出,令老太監和周承晦盡皆一愣,雖然言出突然,卻讓人深思。
少頃,老太監嘶啞道:“那依翠微姑娘之意,我等應該如何做,才能換掉李儇這個混蛋?”
“哼”女子聞言,冷哼一聲,繼續綿軟地道:“大家不妨來個借刀殺人,做掉李儇,只要李儇一死,我們再順勢扶起李,就名正言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