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望著揚州大將田頵,竟被朱璃一矛擊殺,梁伯驚得差點就掉了下巴。
“不可能,田頵也是自然巔峰,怎麼可能會如此不堪?”李法主同樣驚駭莫名,滿臉鐵青。
口中驚呼,心下卻暗罵田頵廢物;一遇到了朱璃,竟然就變得如此不濟了,這樣也好意思號稱揚州悍將,李法主直覺自己眼瞎。
可他也不想想,當初田頵,可是將姚州的悍將折嗣倫,打得遍體鱗傷、幾欲橫死,這是田頵不強嗎?
非也,而是比起田頵,朱璃更強罷了。
身為田頵名義上的主子,揚州節度使楊行密看到這一幕,同樣震驚莫名,脫口道:“田頵乃我揚州,首屈一指的悍將,竟然不是朱懷化的兩招之敵,朱懷化當真猛至如斯了嗎?”
驚呼紛紛、議論噪起;看到這一幕的所有大員,無不驚詫異常、拍案稱奇。
作為江右總管的王月瑤,看到了這一幕,卻悄悄地放下心來,繼而,只見她伸過頭去,附在張須陀的耳旁,肅然道:“張將軍應該知道我腹中的孩兒,是何人的吧?”
自家殿下一開口,尚未言盡,張須陀就猜到對方,想要幹什麼了;不過,他並未開口,只是默默地點了點頭。
“哼!”王月瑤冷哼一聲,繼續道:“將軍知道就好,這是朱璃的孩子,也是老朱家的子孫。”
“可是現在,孩子的爺爺,被我江右之人挾持當面;而孩子的父親,為了營救老父,正在搏命沙場。”
“張將軍,你說要是這個孩子將來長大了,知道了眼前發生的一切,他會如何做呢?”
還能如何做,殺父之仇不共戴天,身為人君也不可能視而不見吧;張須陀暗歎一聲,自然知曉王月瑤的言下之意。
若有以後,李法主設計朱璃父子,必然躲不開這個孩子的清算;可是他們這些身為王月瑤臣子的人,卻坐視不理朱璃父子,以後又豈能落得好下場?
想到這裡,張須陀不禁暗罵一聲李法主下作,連這種脅人以親的事情,對方都能做得出來,害得他不想出手,也不得不出手了。
不過,罵歸罵,有些事情卻不得不面對,一念至此,只見這位故隋的老臣就開口道:“那依殿下之意,希望老臣怎麼做呢?”
王月瑤聞言,臉色稍緩,等的,就是對方的這句話:“我也不是不識大體的人,如今在江右,李賊勢大,我們勢弱,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我們也不想和對方撕破臉。”
“可是現在,讓我坐視自己的夫君浴血奮戰、漠視自己的公公遭人威脅,我也做不到;所以,我有個不情之請,還請將軍趕快想個辦法,儘快從李法主的手中,救出我家公公。”
“這樣一來,我家夫君,就不必再繼續冒險了!”
王月瑤此言一出,張須陀心道果然,只見他皺著眉頭道:“殿下的囑咐,老臣自當盡力,只是現在,恐怕還不是時候那。”
這樣的回應,王月瑤豈能滿意,只見她立刻一臉漠然地冷聲道:“我知道不是時候,但朱淳公,絕不能出事;否則,將軍想讓我以何種顏面,去面對自己的夫君?”
張須陀聞言,臉色發苦,艱難道:“好吧,既然殿下為難,老臣定當竭盡全力,儘量不讓朱淳公,發生意外。”
有這位一言,王月瑤終於放下心來,至少,她可以保住朱璃的父親,不是嗎?
對於王月瑤的好意,正在浴血奮戰的朱璃,自然不知,現在的他,只知道一味地收割,收割掉每一位死陣府衛的生命,力圖儘快殲滅敵人,也好早點救出父親。
只是他的這副做派,無異於火上澆油;在梁伯看來,朱璃不但不費吹灰之力,就殺了他的陣中大將,現在還這麼猖狂地橫掃大陣之基,實在讓他無法容忍。
暴怒之下,只見這位山海盟的左使,立刻大手再揮;搖旗的近衛,隨著這位的手勢,也立刻再次揮動起手中的彩旗。
中樞旗動,一動兩色,隨著雙色旗的揮舞,立刻又有兩名大將,脫離本陣,向著朱璃奔殺而來。
來人大家絕不陌生,正是早先露過面的東川羅璋,以及鳳翔的薛知籌。
朱璃一刺一抹,就做掉了威名赫然的田頵,讓這二人,絲毫不敢大意,甫一出手,他們就火力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