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群肆虐,致使潢水和土河一帶,哀鴻遍野、損失慘重。
上京王帳,頻頻有緊急軍情送抵中樞,讓耶律釋魯這個實權于越,不得不即刻發兵。
當一眾少年,從潢水部落狼狽地逃回來時,就看到上京之地,不斷地有宮分軍,分馳四方。
看到了這一幕,一眾契丹少年,後怕的同時,也全都鬆了一口氣。
戰場可不是你想進就進,想走就走的地方,通常是進去容易出來難。
一眾少年橫插進潢水部落幫忙,很容易,可當逃離戰場時,卻差點全軍覆沒了;要不是有千慕然和啜裡只,這兩位殺神在,他們極有可能就葬身狼腹了。
這次射狼之約,最後的勝者,毫無疑問,就是千慕然無疑了;現在,她不但得到一張寶弓、還贏得一匹良駒,樂得文蘭和陽光這兩個小跟班,一直合不攏嘴。
當然,對於千慕然來說,最重要的賭注,就是和啜裡只的約定。
不過對於這個約定,啜裡只並沒有賴賬的打算;當即就明誓,要在明天晚上,踐行約定,帶領大家,一起去前往捺缽,會一會朱凝兒小娘子。
當眾人準備分手之際,啜裡只突然轉頭看向千慕然,認真地道:“慕然娘子,不知在下是否有幸,邀請娘子到府上一聚呢?”
對於他的突然邀請,立刻讓眾人為之一愣。
契丹化漢人韓知古倒是聰慧,只見他雙目一眯,就猜出了啜裡只的用意;啜裡只的邀請,恐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不過,人的智商,大抵相當,韓知古能猜到啜裡只的用意,其他人自然也不笨,瞬間就看穿了,啜裡只的企圖。
“哈哈,啜裡只,邀人過府一聚,也要挑準時間啊。”耶律鐸臻不等千慕然回應,就不滿地開口道。
“我們剛剛死裡逃生,大家都疲憊不堪,你在這個時候,急著邀請慕然娘子過府一聚,是不是不太妥當啊?”
“就是,漢人有句話怎麼說來著,哦,對了,‘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啊’;啜裡只,你就不能矜持一點嗎。”耶律斜涅赤更加直接,開口就諷刺道。
耶律欲穩雖然沒有開口,但嘴角咀嚼著嘲諷似的冷笑,顯示出他的內心,同樣不忿。
千慕然的箭法,神妙無比,這幫契丹少年,人人都想得到;若想得到那種神技,最直接有效的方法,莫過於儘快得到這位娘子的芳心。
現在的千慕然,顯然成了這幫契丹少年,眼中的香饃饃了。
放眼望去,就見他們,你一言、我一語,立刻就對著啜裡只,發起了攻訐;群情洶湧之下,聲討得啜裡只,面色不斷地發青發黑。
看著千慕然這麼吃香,文蘭和陽光,立刻就雄赳赳、氣昂昂地挺起小胸脯,一副與有榮焉的嘚瑟勁兒,開心得就像,迎著陽光招搖的兩朵小花一樣。
就在這時,千慕然突然開口道:“啜裡只,你是要邀請我們姐妹,前去做客嗎?”
一聽這位娘子開口,其他人連忙閉上了嘴巴,全都擔心、憂鬱地望向千慕然,生恐她一口答應了啜裡只。
“不錯。”雖然被其他人聲討,可梟雄畢竟是梟雄,臉厚心黑,是基本素質,一聽千慕然相詢,啜裡隻立刻回應道。
“呵呵。”千慕然得到對方的肯定回應,神情似乎騰起了一抹驚喜,繼而就聽她出言道:“在下早就聽說,契丹有位女英雄,為了替丈夫報仇,勇闖河間、麓戰強敵,即便兵敗被俘,也從未放棄過抗爭。”
“最後,這位女英雄,不但順利脫離了虎口,還反制敵人,劫走了對方的至親,實在令人欽佩。”
“這樣的女英雄,在下早就想去瞻仰一番,只是一直擔心冒昧,才不曾開口;既然啜裡只相邀,在下榮幸之至,哪有拒絕之理。”千慕然舌綻蓮花,覆手為雨。
巖母斤兵敗被俘,在契丹人眼中,這是奇恥大辱;可經千慕然這麼一說,立刻就將巖母斤,說成了天上少有、地上無雙的女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