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思嘉熠回了北蒼了?”
“對,他另走了一條道。”
“那唐婉琴呢?”
“是和思嘉熠一起走的。這個要和唐小姐說嗎?”
提到唐芣苡,厲瑾玉偏頭瞧了一下暮靄,不再言語。
宅院看起來荒廢了許久,裡面雜草叢生。幾人左拐右拐便進了一個小房間,裡面只兩盞燈火,加上低矮溼冷的環境,更是逼兀。房間裡面一個矮椅,上面捆著一傷痕累累的人,昏死著。看守的人見厲瑾玉幾人進來,從一旁提了一桶水將那人潑醒。
“魯克?”沙耶魯克才醒,便聽見有人喚著自己名字,聲音清冷。他抬頭一看,面前人一身玄色衣裳,上面用雲線繡著暗紋,腰間同色同紋腰帶。雖然穿的低調,但是一身貴氣是絲毫掩不住的,他自然明白這是東萊的鎮北大將軍穆王。
厲瑾玉見他抬頭看著自己,接著說:“思嘉熠倒是膽大,才戰敗不久,便又起了狼子野心。”湊近了看著他,“有內應吧?”
沙耶魯克別過頭去,閉上了眼睛。
厲瑾玉直起身子來,笑了笑,看了一眼暮靄。
暮靄自然明白他的意思,上前捏住沙耶魯克的臉,盯著他說道:“沙耶一脈,不是北蒼國的吧。北蒼以西,有一國名火羅國,雖小但繁盛。北蒼國主覬覦已久,終於在三十二年前,將其一舉拿下,火羅國滅,只是火羅皇室全體失蹤,無人知蹤影。”
沙耶魯克聽聞,回過頭也死死的盯住他。暮靄鬆了手下,繼續說:“魯克?還是沙耶魯克?沙耶可是火羅國姓,沙耶皇子自然比我清楚吧。只是我不明白的是,沙耶皇子為何要投靠敵國王爺,就因為三十二年前思嘉熠的母親救了你?皇子真正想的還是報仇吧。”
暮靄的一字一句像一把利劍一般,直直的插進沙耶魯克心肺之中,他反而掙扎不能。沙耶魯克看向厲瑾玉,他此刻背對著他,直直站著,身段修長挺拔,一副勝券在握的姿態。沙耶魯克思慮片刻,聲音低沉,從牙縫裡擠出兩個字:“問吧。”
聽到這兩個字,厲瑾玉轉過身來,向暮靄示意了一下。
回到將軍府已經是日薄西山之時了。厲瑾玉換了一身白色衣袍,便向唐芣苡的院子快步走去。
“將軍。”晨星才從廚房端來藥,看見厲瑾玉,連忙行了禮。
他從晨星手中接過藥,大步向房裡走去。唐芣苡臥在床榻,聽到門口聲響,以為是晨星送藥進來,思及藥湯苦澀,便叫了晨星:“晨星,這藥太苦了,撤了吧。”
“良藥苦口,尚在病榻,怎能撤了藥呢?”厲瑾玉的聲音直接從門口傳到她耳中,唐芣苡才心中暗悔。
厲瑾玉將手中藥放在內室桌上,上前扶了唐芣苡,沉沉的說了一句:“吃藥。”
晨星見狀,忙將桌上藥碗遞給厲瑾玉。
厲瑾玉舀起一勺藥,喝了一口,才又舀起一勺,送到唐芣苡嘴邊,看著她。
唐芣苡只得閉眼喝了下去,又從他手中接過藥碗,捏著鼻子將碗裡的藥湯全數喝下。
見她喝下了藥湯,厲瑾玉才轉身吩咐後面候著的流雲端來一碗糖水。
看著她慢慢的喝下糖水,厲瑾玉低聲說:“芣苡,賜婚一事畢竟是皇家之事,會有一系列事宜。後日太后會在宮中設宴,你我都需到場。”
“好,只是宮廷禮儀……”唐芣苡放下手中的湯勺,看著厲瑾玉。
“後日不過是家宴,無需太過注重禮儀,相關事宜張媽媽會告訴你,她是宮裡出來的,儘管聽她的。”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