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一的早晨,風是清的,天是亮的,雲是無憂無慮的,人是半死不活的。
“唉,沒想到我還得重新再上一次學,殺了我得了。”
周科垂著死魚眼,對路過的所有人和事都抱有不分敵我的強烈敵意。
星期五下午放學回家,剛到家就被捲入魔法事件,費了一番功夫出來時已是星期六傍晚。
敢情他什麼都沒做就浪費了一個週末啊!
“蒼天啊,請賜予我奧本海默先生的核彈真理,讓我把這個需要六點上學的殘酷世界燒成灰吧!”
滿心憤慨溢於胸腔,周科不禁仰天長嘆。
路邊的行人見狀紛紛躲離,甚至有個別熱心民眾不吝話費,撥打附近精神病院的電話,詢問是否有病人逃了出來。
一個揹著書包的小孩好奇地指著周科問:“媽媽,那是什麼?”
“那是廢物,寶寶,咱以後可不能學他。”媽媽按下小孩的手指,甩給周科一個嫌棄的眼神就離開了。
“周科?”
在漫漫疏離的人群裡,一道暖如陽光的女聲跳脫出來。
周科慢悠悠地轉過頭來,扎著單馬尾的元氣少女正揹著漫畫風兔頭的單肩背向他走來。
少女腳下是一雙白淨的運動鞋,腳踝處露出點點帶有胡蘿蔔圖案的白色短襪,不怎麼修身的校服亦掩蓋不了其蹦蹦跳跳的美好弧度。
說來也怪,明明同是一身廣城第一中學的藍白校服,穿在對方身上活力四射,在周科這裡卻像是死刑犯的囚服。
“哪位?”周科意興闌珊地問道。
“誒?!你開玩笑的吧?”少女聞言一臉的不可置信,“是我,是我誒?”
“嗯讓我想想。”周科盯著少女的臉看了好一會兒,不確定地吟道:“我指腹為婚的未婚妻?”
“妻你個頭!你網路看多了吧!”少女這下知道周科是真的不記得她了。
“你記憶力不是挺好的嗎?居然會記不得我?我們高一、高二可是做了整整兩年時間的同班同學!直到高三才分班!”
“抱歉,大腦的容量有限,我一般隔段時間就會清空一下無關緊要的資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