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同意改規劃圖。】
司徒冰靈看到她雙眼蓄滿了淚花,但她仍半仰著頭,努力不讓它們流下。
「為什麼捷姐不告訴他呢?」
陳思捷吸了下鼻子,伸手覆了下雙眼,將眼淚擠掉了些沾手上抹掉,然後輕輕深呼吸了下。
「沒勇氣,對自己的喜歡不夠乾脆,猶豫不決,怕表白了會被拒絕,也怕自己不是那個能和他一起走向未來的人,顧慮太多。」
司徒冰靈將陳思捷的一隻手拉了過去,溫柔地撫摸著,說:「可是,捷姐啊,來不及了,伊橋哥已經有旎旎了。」
陳思捷睜了下雙眼,訝異,「小魔女?」
司徒冰靈知道她想問什麼,嘆了一口氣,「大一時,我是有察覺你對伊橋哥的靠近,但看你們也都是像同學間的相處,好像沒有往情侶發展的意思,又加上後來夜恩娜的無理取鬧,你們就拉開了距離,我也就沒再多想。聽到你剛那麼說,我想也就錯不了吧,你喜歡的是伊橋哥。我想應該不止我感覺到了,他們幾個多少也有吧,只不過那時的伊橋哥壓力比現在大,大家也就沒怎麼提吧。」
「是啊,你說得沒錯,來不及了。」
‘來不及三字像薄荷似的將陳思捷的腦神經給刺激了,讓她一下子清醒過來,她和段伊橋再無可能了。
早知道是這樣的結果,只是一直放不下,心存希望,卻依舊不敢跨步出去,註定了她陳思捷一輩子都不可能得到段伊橋的喜歡。
倏然,陳思捷哭了出來,無聲,卻淚流不止。
司徒冰靈將她攬到自己懷裡,讓她趴在自己的肩上盡情地哭,沒有任何安慰的話,也沒有多餘的動作。
司徒冰靈想著,陳思捷暗戀段伊橋三年了,想來也沒對什麼人說起,終於說出來了,感傷至極才哭的吧。這種時候是無需說安慰的話,陳思捷若需要安慰,不會將這個事藏了整整三年,她更需要的是傾聽她內心的人。
陳思捷就這樣趴在司徒冰靈的肩膀上哭著,她是需要發洩出來,壓抑這麼久,除了一開始就知道的唐宇輝在她面前說起過,再沒有其他人知道而能同她說起。
那天,夜恩娜在其他人面前說起,猝不及防,她甚至心生恐慌,她不知道還有誰知道自己暗戀段伊橋,會不會連他本人都知道。可不管他知不知道,她的喜歡始終還是暗戀。
一個哭,一個陪,也不知過了多久,陳思捷才起身,滿臉是淚痕,看得司徒冰靈心疼地趕緊從包裡取出紙巾給她。
「還哭不哭?要的話我另一個肩膀借你。」說著便‘哎呦一聲,摸了下剛被陳思捷一直靠著的肩膀。
陳思捷見狀,破涕為笑,「把你給靠疼了吧,摸摸。」
「不疼,不疼。」司徒冰靈也顧不得肩膀,伸手摸了摸陳思捷那張給人仍十分沉靜且堅強的臉。
調整好情緒的陳思捷說:「原來,說出來是這種感覺,空了,再也不是什麼秘密了,讓我忽然覺得,若是下次有人問起我,我是可以大大方方,輕鬆說出我的這份暗戀,再也不用像以前那樣藏著了。」
「捷姐覺得輕鬆就好,只是還是會替捷姐可惜,若你早點說,也許...」她突然停頓下來,因為覺得自己做這個假設沒有任何意義,便不想說了。
陳思捷也這麼認為,「不可惜。儘管這份暗戀一直壓抑在我心裡,除了唐宇輝,沒人知道,但是,時光倒回,我應該還是會選擇不說。因為我清楚自己和伊橋所需要的,我無法和他一起承擔他的未來,我也不是那個能開啟他心扉的人,所以,不後悔。」
「捷姐還說自己不是直爽的人,不直爽能跟我說這些話?捷姐就是捷姐
,一直都清楚自己想要什麼。可是,我不明白的是,暗戀伊橋哥這件事壓抑在捷姐心裡那麼久了,按理說,也就這樣一直下去,為什麼最近突然?」
陳思捷也不瞞著她,和她說了在建築系迎新會上遇到夜恩娜的事。
「可能就是覺得藏久了的事,突然見光,有些不適應,不安吧。不過,現在我對你說出來了,不安,亦或害怕,統統消失了。下次啊,要是再遇到那種情況,我鐵定要大方地回懟過去,以前總被她為難,也不覺得向她討回了什麼,那天還被她給說害怕了,想想,真的是對自己好無語。」
司徒冰靈雙手撫著她的肩,微微笑著,「捷姐別這麼說,暗戀嘛,誰也不想被發現,不然就不叫暗戀了,對不對。就她夜恩娜嫉妒心強,不解風情,還當著別人的面說出去,才是真的無語。」
「小魔女,謝謝你!」
「我們還客氣呀,來喝酒,幹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