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朱弦不理會他,方孝俊自顧自的繼續說道:“以前的你見到我的時候,總是恨不得將一雙眼睛黏在我身上,可是現在的你,看見我卻看都不看我一眼。”
朱弦低著頭,放在膝蓋上的雙手抓著衣裳,慢慢的攥緊。
他說得沒錯,以前的她看見方孝俊的時候,恨不得將眼睛黏在身上,因為只有這樣她才能更好的觀察到方孝俊,才能猜測出方孝俊的心思,只有更好的應和他的心思,她才能在方家吃上飯!
“你還要誰什麼,一次性說完吧!”朱弦慢慢放開手,抬起頭,毫不畏懼的盯著他說道。
她很清楚方孝俊的性格,即使現在她叫人將他轟出去,他一定還會再來的,與其被他煩很多次,還不如讓他一次性將要說的話說完。
方孝俊倒是被她的目光盯得有幾分不自然,他避開朱弦的目光笑道:“朱弦,你對我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其實我以前對你一直都很關心的!”
他說的也不能算是假話,和方家其他人比起來,方孝俊對她算是好的了,不過是施捨給乞丐幾頓飯的恩主,還得看他的心情,所以即使他比方家其他人對她好,她對他並沒有半點溫情。
“你想說什麼?”朱弦看著他冷聲問道。
方孝俊對她笑道:“你即將要嫁入辰王府,成為辰王府世子側妃,這身份和以往大不相同,可謂一步登天,哥哥是想提醒你,喝水不要忘了挖井的人,妹妹應該記得在我家吃的兩年飯才對!”
朱弦冷笑道:“如果你說的是這事,那我不防提醒你一下,你應該問問你父親和母親,當初我的母親留給我的東西都去哪裡了,還有,在我在你家吃飯的這兩年,我在你家幹了多少的活,又捱了多少的打,我算來算去,並不覺得自己虧欠你們方傢什麼!”
“你怎麼能這麼說,如果那兩年我家沒有收留你,你早就餓死了,拿著你母親留給你的東西又能如何?”方孝俊不服氣的站起來吼道。
朱弦別過臉去,懶得看他,冷聲道:“我不想和你吵架,如果你一定要顛倒黑白說我是個不知恩圖報的人,那我不防坐實了這個壞名聲,反正現在名聲對我來說已經不重要了,甚至,我還可喲做得更過分一點!
如果我在世子枕邊吹吹耳旁風,不知道伯父在上城的鋪子是否還開得下去,不知道你還能不能繼續娶小香,不知道,方家還能不能繼續存在?”
“你,你別以為你現在飛黃騰達了,我就拿你沒有辦法!”方孝俊站起來惡狠狠的指著朱弦道。
朱弦淡淡的看著他道:“你現在是害怕了?如果你真的害怕,那就不要把我惹生氣了,不然憑著往年的情分,我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
朱弦特意咬著“情分”二字,語氣裡是不加掩飾的威脅之意。
方孝俊哪裡見過這樣的朱弦,說實話,他怎麼會不害怕,但是他和這樣的朱弦不過才相處了一會兒,但是和以前那個只會看他眼色行事,為了討好他,不惜費盡千方百計的朱弦相處了整整兩年,即使現在他有些忌憚朱弦身上散發出來的氣勢,但是以前留在他心底的印象更加會趨勢他做出習慣性的行為。
方孝俊立刻跳上來抓住朱弦的手腕,將她拉到自己面前,威脅她道:“你別禁酒不吃吃罰酒!”
朱弦見他如此,抬起另外一隻手立刻從頭上拔下一隻髮簪下來,抵住自己的喉嚨,視死如歸的看著方孝俊道:“你如果敢打我,信不信我現在就死在你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