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榻上仰臥著一具乾屍,從地上凌亂的衣物來看,正是翠蓮所有。
男人發瘋一般的衝了過去,想要去抱一抱這具乾屍,忽然又停了下來,因為這具乾屍已經面目全非,甚是恐怖。
男人坐在榻上痛哭不止,失去心愛的女兒就感覺天塌了一般,最令人氣憤的是,褥子上居然有點點殷紅,那就說明翠蓮生前被人糟蹋了。
婦人聽著丈夫講述著翠蓮的死因,傷心之下居然暈了過去。
朵拉將婦人扶起,正要救治的時候,只聽倪星說道:“先等一等。”說完便來到翠蓮的屍體旁,小心翼翼揭開白布,眼前的乾屍確實猙獰恐怖,令人作嘔。
虞喬等人同時趕來一睹翠蓮的屍體,雪靈看了一眼屍體便捂著嘴狂吐。
“採陰補陽,這是採補之術。”
眾人齊齊望向白小明,有些人聽說過“採陰補陽”,有的人則是一副茫然。
雪靈捂著嘴問道:“小白,什麼是採陰補陽?”
白小明面色紅潤,遲遲也沒有回答。這種話他怎麼能說出口,而且還是當著眾人之面。
虞喬驀然醒悟,怪不得鋪子上會有斑斑血跡。為了證實翠蓮確實死於採補之術,虞喬問道:“白公子,你確定這是採陰補陽?”
白小明道:“當年咱們拜月教出了一個敗類,所用的正是採陰補陽這種道家之術,而受害的女子正如這位翠蓮一般。”此話一出,虞喬猛然醒悟:“大叔,你回去之時可曾看到那位道士?”
男人搖了搖頭:“只有小女的屍體,不曾看到那位道士,想必是被妖怪殺了。”
虞喬和倪星對望一眼,二人似乎想到了什麼,但是誰也沒有說破。
“大叔,你可曾記得那道士的樣子?”
男人將道士的長相說出,不解的望著倪星:“姑娘,那位道士一片好心,多半已遭遇了不測。”
倪星覺得男人實在過於單純,覺得有必要讓他知道真相,隨後問道:“既然那道士已經遭遇不測,那就說明妖怪還在,可是大叔並沒有受到傷害。”
男人沉吟片刻,似乎也想到了什麼,忙道:“那位道士說過,這個妖怪和小女前世便種下仇恨,如今小女已死,想必仇恨已解。”
虞喬道:“大叔,你們就沒懷疑過道士?”
男人怔了怔,說道:“那道士也不過是路過此地,捉妖的時候不收取分文,不可能做出這等事。”
虞喬道:“這世上有很多人戴著偽善的面具,大叔太過於單純。”
“我不明白公子的意思,難道說,我女兒是被那道士所害。”
“很有這個可能,請大叔放心,這件事交給在下去辦,若真是那道士所為,在下肯定要給死去的翠蓮討個公道。”
男人踉蹌了幾步,回憶著來龍去脈,忽然仰天怒吼:“我真是該死,是我害死了翠蓮。”
男人總算是開了竅兒,正是這個道士的上門才引來禍端,以前一家三口其樂融融,正是聽通道士的謊言,女兒才死於非命。
“大叔,還是讓翠蓮入土為安吧!”
男人深深自責,若不是信任道士,翠蓮就不會慘遭橫禍。他也終於明白,那道士為什麼將老兩口支走,而是讓翠蓮留下,原來這是一個陰謀。
他越想越亂,那種自責和內疚也是越來越強,如果當初不是自己做的決定,女兒就不會慘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