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一時間,武離還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聽。
良久之後,他才反應過來,一種“我好像要知道什麼不得了的事情”的不祥預感莫名而生。
這時,姬梓瞳忽然停下了所有的動作,轉而輕輕躺在了武離身側,一邊撫摸著武離的胸肌一邊呢喃低語了起來。
“清濁以前其實不是這樣的……”
果然!
聽到這麼句富含資訊量的開場,武離心中篤定,接下來得有一盆狗血潑他臉上了,躲都躲不掉的那種……
姬梓瞳卻也沒有注意到他臉上表情的變幻,她雙眼無神呆呆地望著前方,似是陷入了回憶當中。
那時的祝清濁,年方二十,正值芳華,卻是個不折不扣的假小子。
因為家庭方面的原因,祝清濁從小便對自己“不帶把兒”的事實非常反感,甚至於,她都有些厭惡自己的性別。
為什麼自己會是女人?為什麼從小那些男孩子都會取笑自己?為什麼他們對自己的胸部這麼執著?不就是兩坨肉嗎?
又為什麼男人能做的事情女人就不能幹?為什麼女人不能留短髮?為什麼女人不能穿得中性一點?
就因為自己是女人?就應該取悅男人?就應該將小家碧玉定做自己的目標?
這都什麼狗屁理論!
太多領先於當時社會定則的想法,令得祝清濁從小就不受待見。
無論是親人,還是朋友;無論是男人,還是女人。
受盡了鄙視與不解的目光,祝清濁一直成長到了二十來歲。
此時的她已經放棄了家中安排好的學業,是那種其餘家庭削尖腦袋都擠不進去的學校,卻是令她不屑一顧。
街機,是她當時唯一的愛好。
沉浸於此,不再去糾結身旁的一切,只需專注於遊戲之中的對手,在一番得心應手的操作之後,欣賞敵人倒地的敗犬之態——這種短時間內接連的成就感,讓她無法自拔。
而每當自己以無傷姿態打出十割傷害的時候,街機廳內的所有觀眾都會對自己投以崇拜的目光,然後迎來跟自己對戰那人的真人PK邀請。
這種時候,她會露出一個明媚的笑顏,然後將對方摁在地上揍……
她幾乎每天都會搞這麼個大新聞,一個地方上了黑名單,她就會去另一個地方。
於是乎,遊戲中的對手一直在換,現實中的對手也一刻不閒。
偏偏這姑娘還每次都能以雷霆之勢將對手揍得滿地找牙,對方見她是個女人,礙於面子也鮮有報警,也就有了她胡作非為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