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出來幹嘛?”漢王被她嚇了一跳,說得有點磕巴。
阮妙菱看看四周,“我是副監軍啊,王爺到哪,我就得在哪。”
漢王問她是誰說的歪理,難道他睡覺也跟著?“去去去,玩你的去,表舅舅沒工夫陪你瞎扯。”
“聖旨裡明明白白寫了,我作為副監軍,必須記下監軍的一言一行。”阮妙菱掏出兩隻空空的手,“外面條件艱苦,我哪有打發時辰的消遣之物。”
“本王怕了你了……”漢王叫來隨從,從他胸前摸出一把碎銀,熔了至少有二十兩。“拿去抓石子玩,算表舅舅求你!”
阮妙菱嘻嘻接過,“盛情難卻,多謝表舅舅了。”
狗屁的盛情,他被逼的好不好,漢王朝阮妙菱離開的背影唾了一口唾沫星子。
剋星,阮妙菱絕對是他的剋星!
阮妙菱離開京城的第二天,李府張燈結綵,要迎新娘子進門了。
如今李重山做了首輔,他的獨子成親,誰敢不來道一聲祝賀。
是以,來賀喜的人加起來能排到城門口。
徐元的病在這一天奇蹟般的好了,精神抖擻地出現在了李府,見到新郎官李博章的時候,還對他說了好多吉祥如意的話。
不過李博章看起來並不是很高興。
“徐兄你看看,大半個朝堂都挪到了我家,看得叫人心裡發慌。”
徐元拍拍他的肩笑道:“有什麼不好,如今正是你爹如日中天的時候,你也跟著沾光不是。”
在座的賓客中,忽然有一桌高聲朗笑起來,李博章循聲看去,見是承平王世子和昔日的好友在談天論地,眸色更加深沉。
“怎麼說今天也是你的大喜之日,總不能喪著張臉見新娘子,讓人孃家看到了,要說你李府自恃清高了。”徐元寬慰道,然後走過去和李卿平那一桌子人打招呼。
李卿平正好有話跟他說,先把一桌子狐朋撇下,尋了個僻靜少人的地方,才問徐元為什麼不阻止表妹去西北。
“妙菱是怎樣的秉性,表兄應該比我清楚才對,一般她決定要做的事情,有幾個人能阻攔?”
“那你至少得做做樣子……”李卿平撓撓頭,“不是每個人都知道你們的葫蘆裡賣什麼藥,之前卿池為了這事,還跟我吵了一架……”
徐元道:“給表兄添麻煩了,下次我會想得更周全一些。”
還有下次?李卿池殷切地乞求不要再有下次了,他妹妹到現在都還沒消氣呢,再有下次,不得和他斷絕兄妹關係?
他問完了,徐元才問承平王府的近況。
“爹和娘都很好,府裡的髒東西已經清理得差不多了,再過幾日就可以煥然一新。”
徐元笑了笑:“雖然多費了些時日,但結果總歸是好的,菱菱若是知道了,會很高興的。”
兩人說了一陣,回來的時候,賓客又多了一重,整個院子人聲鼎沸,聽不出誰是誰。
金亭被人擠來擠去,眉毛都變形了,見徐元回來,快步過來說道:“公子,齊王要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