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卿池啊啊直叫,小手連拍桌,因為李麟突然來王府,她剛從小黑屋出來,又被承平王妃暫時禁足,眼下恨不得將李麟捉到眼前打一頓。
“小姐,小姐!”李卿平身邊的小廝氣喘吁吁跑來,撐著膝蓋道:“王爺和十三皇子在屋裡吵起來了,陣勢可大了,公子叫您趕緊過去!”
李卿池“刷”起身,小臉憤懣,“我正好一腔怒火沒地方發洩,是他自己往槍口上撞,自找的!”
阮妙菱昨夜剛經歷了一場大火,眼下腿還有些軟,拖著病體盡力快步追在李卿池身後,問方才的丫鬟:“舅舅和十三皇子吵鬧,卿平表哥為何找你們小姐去?”
丫鬟捂嘴發笑,沒有半點急色。
“三小姐有所不知,我們小姐是家裡出了名的‘混子’,但凡有三姑六婆來家裡打秋風,有時候沒將他們伺候好了,也有吵鬧,總是小姐出面,和他們比撒潑,這才把他們趕走。
小姐如今年幼,王爺王妃還有世子爺全都寵著,親戚裡外都知道得罪誰,也不能得罪了我家小姐,便不敢和小姐置氣。每回只要小姐出面,說一番敞亮話罵他們狗血淋頭,他們哪還有臉待在王府。”
“卿池還是巾幗英雄啊!”阮妙菱不由讚道。
同時心裡擔憂更甚。
這次不同以往啊,王府的三姑六婆怎能和皇子相比?何況李麟還不是善茬。
“有本事你就打,左右咱們平輩兒,說出去也不怕朝臣們笑話!”
阮妙菱一進院子,就聽到李麟滿是憤怒的話穿透窗戶紙,響徹院子的每一個角落,震的廊下吊著的畫眉四處跳腳。
“爹爹和他為了什麼吵起來?”
超乎阮妙菱意料,李卿池並未一頭闖進去,而是把守在外面的僕從叫來,特意隔開了李麟的護衛,小聲詢問。
僕從見了李卿池,恍若見了救星,三兩句把來龍去脈講了。
原來承平王今日病了,向皇上告了假,沒有進宮給皇子們講課,本以為能安安靜靜歇上一日,誰成想李麟竟然大張旗鼓親自上門請教,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十分好學似的。
臥榻的病人本就難受,承平王不是性急的人,忍了一個時辰,李麟仍是問個沒完,他便有些不耐煩,拿來紙筆給李麟出了幾道題。
指望著能歇上一兩個時辰,可李麟只用了一盞茶的功夫便交了卷子。
承平王想著給李麟批了卷子,就打發他回宮,還能清淨半日,可一看他呈上來的卷子,氣得當下抄起床邊的戒尺就要打。
李麟哪是肯吃板子的主,他自認答得挺好,憑什麼要吃板子。
兩人話趕話,這就吵了起來,都是頭腦不清醒的,已然忘了為何吵起來,一個要打,一個嘴硬說“你打,你打我就向父皇告狀”云云。
“反了他了,我爹爹病了也不得安生!”
阮妙菱看了看左右,並未發現李卿平。